“念慈！”

两人飞往天塔半途，耳畔忽然传来了兰月儿的呼喊声。

苏念慈连及沈砚停了下来。

“你们这是要去哪？”

“不是要去搞什么瘴气吗？”

兰月儿一脸疑惑的赶来，悬停在二人身边，问出问题。

“……”

苏念慈无奈摇了摇头：“被我父亲阻止了。”

“哼，我就说不该去的吧！”

兰月儿稍显得意，拔高音量看向苏念慈身后的沈砚，像是在故意刺激他。

“一天天就知道走些旁门左道。”

“可别把念慈和宗主的关系搞差了！”

“别乱说话。”，苏念慈立马出言劝阻兰月儿。

“……”

“幸灾乐祸。”沈砚无语了，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喜欢抖机灵的丫头了。

“走吧，正好咱们一起回去。”

兰月儿说着便转身要朝着天漠峰赶去，苏念慈拒绝并说明了缘由：“我们要去趟天塔，你先回去吧。”

啊？！

兰月儿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震惊。

“去天塔干嘛？”

“慧根难解，心法难悟，只能另寻他法了。”

苏念慈淡然解释。

心有余而力不足。

“月儿姑娘，你先回去吧。”，沈砚也随之附和一句。

“你……”，兰月儿欲言又止，很是无奈的看向苏念慈，摇头道：“算了算了，去吧去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苏念慈微笑着点头。

兰月儿挥手告别，随即飞离。

“走吧。”

待兰月儿走后，苏念慈脸上的笑容即刻淡没，带着沈砚再度起身。

天色已晚。

穹顶挂上乌蒙色。

越过几座山头。

一座拔地而起，直冲霞云的高塔出现在眼前。

藏经天塔约莫五六十米高。

外侧环绕着五块转动的石碑，隐约能看见上面纂刻着些奇特的符文。

隔远都能感受到其散发的浓郁法气。

“天色不早了。”

“早些找到合适的功法，今晚暂且休息，明日再着手修炼。”

苏念慈对沈砚提醒道。

说完，便落于天塔前，经过资格查验后带沈砚走了进去。

刚进塔，一排排浮空排列着的功法秘籍映入眼帘。

琳琅满目，种类奇异，不过质量较低。

“黄阶功法对你而言意义无多，去上层吧。”

“身份令牌。”

将各自身份令牌给守门弟子确认后，苏念慈带着沈砚直奔上层。

仅是一墙之隔。

第一二层便是天差地别。

玄阶中下品阶的功法，逸散而出的法气，比黄阶浓郁了几番。

“你先在此寻找是否有中意的功法。”

“我去三层看看，今日破例给你选用上阶的功法。”

苏念慈对沈砚叮嘱一句后，便马不停蹄的向上而去。

独留沈砚在此。

“为我破例？”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沈砚表面感激。

心底却阴暗吐槽。

讲的是为了他着想，实际上就是怕他给她丢脸，失了她北域天才的美誉。

“罢了，不要白不要。”

“上次来这，只能在最底层，都是些破烂。”

“嘶，不知道这上一层的如何。”

沈砚便不再多想。

认真环顾起了四周的功法。

并未满意。

质量确实比底层高了不少。

但在沈砚眼中，也不过只是哪个更臭的区别罢了。

真正的好东西，都得在玄阶上等，也就是第三层往上。

“庄啸天这老东西，为了壮大自己，增快修为，还特意搞这么个分层制度来刺激宗门弟子竞争。”

“弟子些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沈砚暗自感叹背后的黑暗，心中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想笑。

“没事，到时候给你们个痛快。”

这时，阵阵窃窃私语传入了沈砚耳中：

“那个就是沈砚吗？”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了？”

沈砚循声斜视探过去。

发现是还留在此处寻找功法的弟子。

“嗯……选哪个为好呢？”

沈砚当即右手扶着下巴，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一个接一个的端详着排列的功法。

身后却又传来一句：“拙劣。”

……

此时。

藏经天塔第三层。

苏念慈站在通往上层的入口前，装作查看功法，实际暗暗思索着对策。

“四层。”

“硬闯的话，不行。”

“必须得想办法把守卫两人吸引开，我再伺机上去。”

“可是，鬼鬼祟祟到时该作何解释，就这般上去，师出何名呢？”

正当苏念慈犹豫思考之际。

一道突如其来的喊声扰乱了她的思绪：“念慈，你怎么在这？”

苏念慈眉目乍颤，顿感不妙，心中暗叹不好。

“天已晚，他怎会来这？”

苏念慈如此紧张，并非来者是追求者。

而是——庄啸天！

庄啸天竟在这时，来到了藏经天塔！

“父亲！”

苏念慈心怀忐忑，转身对着庄啸天行礼问候。

庄啸天表情还是那般严肃，却带着几分淡然，显然先前在断魂崖处的怒气已然淡去。

带着疑惑看着苏念慈，柔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带他回去休息？”

“为何站在这踌躇发呆？”

“女儿是想带着沈砚来这找寻些合适的功法，助他修炼。”，苏念慈淡定回答。

“哦，他乃是内门下阶弟子，功法，理应在第二层找，你为何来这第三层？”

庄啸天应声回复，语调轻柔，话语间却满是犀利。

“……”

“女儿，女儿想破例帮他。”

苏念慈顶着压力，再度将一切不合理事情的发生，都归结到沈砚的身上。

庄啸天闻言表情变得更为严肃，隐隐散发着怒意。

“念慈，早在之前，为父就想问你，你觉得你这样做的对吗？”

“为父分明记得，我的念慈是个识大体有底线的乖丫头啊！可如今……”

“暂且不论你识人的眼光，就说你这两日，三番两次的为了那个男人做出些违背宗规门律的事，

你是为小家之爱冲昏了头脑，还是你觉得作为一宗圣女，就能够肆意妄为，享有特权了嘛？

你想为沈砚好无可厚非，但你有没有想过，与沈砚乃是竞争对手的其他弟子们该作何感想呢？

我浩元宗向来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可你这般何尝不是在损人利己呢？

念慈，你觉得呢？！”

庄啸天情绪激动，越说越大声，言语间尽是对苏念慈的失望和无奈。

“谢父亲教诲，女儿知错。”，苏念慈再度认错。

但她自己心里清楚。

自己并不会破坏宗内的公平。

只是假借助他修炼之名义，进行探查罢了，并不会真的破例让沈砚享有不该有的资源。

她从未变过。

“无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庄啸天眼见苏念慈有反应，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转瞬消失：“为父只希望你能够做回正确的自己。”

“那女儿先且告退，于下层助沈砚寻找功法了。”

苏念慈当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