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看了眼裴凌,随即嘟囔道:“人家这不是头一遭么!怎么大人看起来倒是轻车熟路的……”
话音刚落,裴凌的折扇就落在了江糖的脑袋上。
江糖吃痛抱着脑袋,满脸抗 议的看向裴凌嘟囔道:“大人,您这扇子可是玄铁的!我脑门经不住您这样打啊。”
“啰嗦!既然是查案,自然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都像你一样,绷的板正,还没进门,就被人察觉了。”裴凌用扇子挡着嘴唇,低声对江糖解释道。
江糖一听,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就跟着裴凌进了二楼的包房。
那红衣女子笑的合不拢嘴,急忙招呼着小二往房间送酒菜。
江糖看着她出门的瞬间,忍不住好奇道:“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大人怎么偏偏看中了这个半老徐娘。”
裴凌再次抬起折扇,可下一秒江糖就敏捷的躲开了裴凌。
裴凌勾唇一笑,随即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把玩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又不是真的让你来玩乐,此女年纪最大,且看起来最为清闲,人也不好惹,大概率是这逍遥阁里,资历最老,但客人最少的主。”
听裴凌这么一说,江糖恍然大悟道:“大人,你真的好厉害!如此,此女必然是最了解逍遥阁里大小事宜之人!我怎么没想到呢!”
江糖一拍脑门,懊恼的叹气,却没注意裴凌对她的夸赞很是受用。
“来了来了!这位爷,上好的梅子酒,这可是咱们店的招牌呢!”红衣女子说着,扭 动着纤纤细 腰,在小二放下菜之后,将手里的就拿到了裴凌面前。
裴凌换回了冷淡的模样,看了眼敞开的门,那女子倒是十分有眼色。
立即上前一把将门关了起来,咧着嘴笑的格外灿烂道:“爷~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可还没走到跟前,裴凌纵手一挥,手里的折扇瞬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女人的脚前,只是仔细一看,那扇子竟然从地面插 进去了几分。
女人吓得连连后退,一屁 股坐在了地上,捂着心口诧异的盯着那把插 在地里的折扇,随后心悸不已的看向裴凌这才语气软作道:“爷,您这是,这是干嘛啊……吓死奴家了。”
“不用你伺候,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起来回话。”裴凌冷冷说道。
女人吞了吞口水,当下便明白裴凌不是普通的主。
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靠近一步,却对上了裴凌冰冷的眸子,吓得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裴凌又从腰间摸出一枚银锭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的那女子瞬间瞪大了眼。
裴凌看了眼自己的折扇,江糖立即会意小跑上前,用力一拽着才将折扇拽了出来,毕恭毕敬递给了裴凌。
裴凌这才开口道:“答的好,这银子就是你的了,答得不好嘛……”说到这,裴凌刻意停顿了一下。
“啪!”的一声展开折扇,却吓得那女子忙说道:“奴家必定知无不言!爷您尽管问便是!”
江糖站在身后暗暗想着,这是破案啊还是破财啊!
裴凌这才仰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女子说道:“你叫什么?何时来这逍遥阁的。”
女人一听,急忙说道:“爷,您叫奴家红玉便是,奴家来这逍遥阁,有十多年了,是这里的老人了。”
江糖见状,默默冲裴凌竖了竖拇指。
便见裴凌这才继续开口道:“如此,那想来这逍遥阁里,没你不知道的事吧。”
红玉闻言,脸上多了一丝得意之情,随即笑笑说道:“旁的奴家或许不知,可说起逍遥阁,就是有几个老鼠窟窿奴家都清清楚楚。”
裴凌点点头,眉毛一挑继续问道:“我听说,你们这里的花魁叫小醉仙儿是吧。”
小醉仙的名字一出,红姑瞬间紧张的看向裴凌。
捏紧了帕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却听裴凌继续道:“说说吧,她平日里为人处事如何?”
红玉犹豫了片刻,眼神落在了桌子上的银锭子上。
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眼里流露出向往的神情来。
随即咬咬牙看着裴凌说道:“这小醉仙儿啊,模样是漂亮,妈妈在她身上花的钱,那可是海了去了。三年前,妈妈专门从外地带她回来,金尊玉贵的养着,平日里让师傅教习她唱歌习舞抚琴,最多啊,也只是贵客临门的时候,她去喝杯酒助助兴,大多都是只唱曲儿跳舞,不曾见她单独接客呢。”
“奇怪,这逍遥阁,是做皮肉生意的,怎么花魁不接客?那你们妈妈花了这么多钱培养她,只是唱唱歌,就不怕收不回本钱来?”江糖听到如此操作,十分好奇的看着红玉问道。
红玉这才注意到裴凌身后的江糖,微微蹙眉,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来。
轻哼一声说道:“嘁,这小醉仙儿是妈妈特意为了花祭的神女培养的人选,只要赢下神女的身份,那可是活招牌啊,再说了,光是赏金就几百两,怎么能是亏本的买卖呢。”
“那小醉仙儿平时和谁走的近些,与旁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之类的。”裴凌继续问道。
红玉撇撇嘴,一脸不悦道:“谁能攀上她呢,真是的,人家压根不把我们放眼里。平日里,只和妈妈说笑,就连那些个恩客,为了听她一曲儿也是上赶着送钱,她哪里需要旁人在跟前呢,反正很少见她和其他姑娘说话。”
红玉顿了顿继续道:“可要说谁和她过不去,倒也不至于,旁的姑娘压根没有打算去选神女,她又不接私客,和别人没啥关系,虽然互相瞧不上,但也最多只是私下里说说,明面上她有妈妈照着,谁敢啊!”
“昨天下午,小醉仙离开逍遥阁外出,你知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裴凌皱了皱眉继续询问道。
红玉原本还侃侃而谈,听了裴凌的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向二人。
随后迟疑的瞥了一眼桌子张的银锭子,尴尬的讪笑了两声问道:“我说这位爷……您……您到底是什么路子啊,您要是不说清楚,这钱,我只怕自己有命拿没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