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如果再敢逃,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
霍晚枝猛地睁开眼,耳边是男人阴鸷狠戾的声音,身下是冰凉柔滑的真丝床单,鼻尖处弥漫着雪松与冷冽麝香交织的味道,这是独属于厉墨枭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和恶魔般的警告让她本能的一颤。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轻信了养妹林婉儿的话,在她的撺掇下从厉家跑出去和那个渣男前男友私奔,结果被俩人做局将自己从十几楼的高层推下。
直到现在,她耳边还清晰的回荡着她得意的笑声:“只要你死了,霍家就只有我一个千金小姐了,霍家的一切也都会是我的!”
深入骨髓的恨意让她手指忍不住的紧紧攥起,指甲陷入了皮肉,痛感让她的理智清醒了几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环视着四周,最后落在不远处的镜子上,里面看到了自己略微稚嫩的脸庞。
所以,她现在是……重生了!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她又活了,可以报仇了,难过的是为什么偏偏重生在被厉墨枭禁足的时候!
又回到了这个被厉墨枭称为“家”,实则是她华丽囚笼的地方……
“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到!”
她的思绪突然被一道阴沉的声音打断,紧接着,一只手便强硬的握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正对上了那双前一世让她恐惧到了骨子里的眸子。
男人的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那红痕从眼尾晕开,为他那张俊美却常年冰封的脸平添了几分濒临毁灭的脆弱和危险,压在她耳畔的另外一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霍晚枝知道,这是厉墨枭的病发作了。
外人都不知道,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厉墨枭患有一种罕见的神经疾病,叫“先天性皮肤接触依赖症”,通俗的来讲就是皮肤饥 渴症,极度排斥他人的碰触,发病的时候像是凶猛异常的野兽,但是神奇的是,只要自己跟他有亲密的行为,他就能获得内心的平静和舒适,这也是为什么上一世他一定要禁锢自己在身边的原因
前世,每一次他出现这种状态,都是她噩梦的开始。
男人紧抿着唇,双目渐渐地猩红,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乖戾了起来,一如记忆里的模样,“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叫周宇的?”
周宇,就是她那个渣男前男友,也是和林婉儿一起做局害死她的帮凶。
上一世,她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冒着被整死的风险也要维护那对狗男女,就是在这里,她激烈的与厉墨枭进行对抗,换来的就是男人更加严厉的惩罚和更长时间的禁足。
傻一次就够了,这一次,她不会再硬碰硬了。
男人见她长时间不说话,眼睛危险的一眯,俊眉的脸上满是阴霾,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大开杀戒一样。
霍晚枝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慢慢的抬起手,主动的将纤细微凉的手心轻轻的覆盖在了他因为极力克制而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因为压制而产生的红痕淡了不少。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她的话很轻,夹杂着安抚。
厉墨枭的身形一顿,血红的眼底第一次浮现出清晰的、近乎懵懂的错愕,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次的她竟然会这么的顺从,按照以往她的作风,她应该是挣扎的、厌恶的才对。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床上的女人,试图找出来一点伪装的破绽。
在他的这个角度看去,女人长发如瀑,美艳的就像清晨盛开的第一朵玫瑰,娇艳欲滴,让人心脏都止不住的漏了一拍。
霍晚枝猜到了他心底的疑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了拉,身体大面积的接触到他的身体蹭了蹭,“阿枭,这样还难受吗?”
理智的弦,“砰”的一声断了。
厉墨枭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呜咽,那贴在她颈侧的掌心猛地收拢,却不是用力掐握,而是以一种更加扭曲、更加充满占有欲的方式,他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唇瓣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碾上了她裸露的、线条优美的锁骨。
不是吻。
是咬。
牙齿陷入细嫩的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和上一世一样,他根本不会爱人,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占为己有。
霍晚枝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却没有推开他,她感受到他全身肌肉都绷得像石头,埋在她颈间的头颅在轻微地发着抖,那是一个失控者最后挣扎的轨迹。
但是霍晚枝却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次没有把他惹急,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