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洛翼轻柔的帮沈琳溪擦着嘴角的血迹,那俊美的脸庞离她很近,欧洛翼这人还真不愧是天之娇子,他的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
他温热的气息喷到沈琳溪的脸上,暧昧的气氛让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夺下欧洛翼手上的毛巾就胡乱的擦了上去。
“嘶!”自己擦的结果就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伤口。
那刺痛的感觉吓得沈琳溪再也不敢把毛巾向脸上伸去,但因为毛巾是她刚才从欧洛翼手里抢过来的,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帮自己。只好双手扭着毛巾,垂着头不敢看他。
看到沈琳溪可爱的样子,欧洛翼的嘴角微微上翘,给他一向冷硬的脸上又增添了几丝柔情,可惜的是沈琳溪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毛巾再次到了欧洛翼的手中,他俯下身子,继续温柔的给沈琳溪擦拭嘴角的血迹,气氛有点尴尬,为了打破这份尴尬,沈琳溪没话找话道:“欧教授,那天您怎么会在那里?”
“碰巧而已。”欧洛翼淡淡应道,手下稍微加了点力气。
“轻一点,疼。”突然传来的疼痛感,让沈琳溪吸了口凉气。
“疼就对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叫我欧教授吗?”欧洛翼道。
欧洛翼不让沈琳溪叫他欧教授是有私心的,他总觉得沈琳溪那句教授一叫出口,就把两人的关系拉开了。
随后又淡淡解释道,
“那天我刚好有应酬,听一个手下说,外面出了点事,就出来看看,刚好看到是你。”
欧洛翼说道这里,想起当他看到沈琳溪被那个黑衣男人踹倒在地时的无助时,那种从心里生出的疼痛感好似就像要把他淹没了一样。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凌姨一个人还在里面,我明明知道那就是一个人渣,会发生什么人人都能想得到。为了我父亲,我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她垂下眼帘,睫毛像蝴蝶一样轻颤,轻声道:“我还记得,她刚和我父亲在一起时,我认为她要抢走我的父亲而对她百般刁难,但她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反而还处处维护我。
有一次,我生病了,父亲又刚好出差,女佣是个马虎的,我发烧烧得浑身无力,女佣也没有发现。
我还记得我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听到凌姨的着急的喊我。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在医院的病房里,坐在床边的凌姨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早就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但当时的我并不承情,而是大哭大叫的让她离开。她是掉着眼泪离开的,还不忘嘱咐女佣照顾好我。
后来她怀孕了,父亲回来给我商量要和她结婚的事,我不同意,她就主动去劝我父亲,说算了算了。
就连这次我回来,遇到了这么多的事,她也没问什么也不记前嫌的接纳了我。
就算不为了我父亲,她这么多年对我的好,就值得我为了她挨这顿打。”
沈琳溪回忆完,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也想不到自己对着欧洛翼竟说了这么多,可能是因为他帮了她,让她暂时放下了心防。
欧洛翼心底有些许喜悦蔓延开来,沈琳溪愿意同他讲自己的故事,让他很开心。但他面上丝毫不显,语气严肃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我不在场,你和你的凌姨会怎么样?”
毫无疑问,不止凌姨会遭受侮辱,或许连她也要被...
沈琳溪想到这个结果,脸色有些苍白的点点头。
欧洛翼谆谆诱导,“所以,我救了你,你要拿什么报答...”
沈琳溪有些错愕的抬头,眨眨眼,欧教授这是在...胁恩求报...吗?
欧洛翼看她愣神,挑眉问道,“嗯?”
沈琳溪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看见欧洛翼正眼都不眨的盯着她,心底倏然漏了一拍,为了掩饰心底的慌忙,她连忙转开视线哈哈两声干笑道,“不如以身相许?”
“好。”欧洛翼道。
“啊?”沈琳溪愕然抬起头,“咳,您...你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欧洛翼俊挺的面容和眼底不似玩笑的认真。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
欧洛翼这样家底殷实,前途似锦的金龟婿怎么会愿意娶她。她家里乱成一锅粥,父亲生死未知,弟弟年幼,后母柔弱。
更何况,她还离过婚!
“我...我结过婚。”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垂下了头。
“我不在乎。”
沈琳溪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神仍然一如既往的真诚。但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是那么的优秀,如果他想要结婚有的是没有结过婚的优秀的姑娘会愿意嫁给他。而她早就没有了资格,不说她结过婚了,就她当初发生的那件不光彩的事,就让她不敢去奢望还能嫁给他这样的男人。
“可,你还是我的教授。”
“去他的什么教授,你能不能忘了教授两个字,从现在开始把我拉到和你平等的位置上来看。”欧洛翼听到沈琳溪竟拿他曾是她教授这件事还拒绝他,烦躁的站起来说道。
“可……”
“别在可了,给我忘了那个可,要不然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可不要后悔。”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女佣尴尬的说道:“欧先生,我先帮小姐敷冰吧。”
“出去,把冰放下。”
“别走,你帮我敷。”沈琳溪才不想在这个时候独自面对欧洛翼。
但女佣去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飞快的走了出去。
“我也去休息一下,今天太累了。”
“站住。”他的声音淡淡的,却让沈琳溪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又坐了下来。
诺大个空间里只有他和她,但从他身上传来的强大的气场却让她觉得有些压抑。
他的眸子幽深而又凉薄,“沈琳溪,你不会认为我会白白的救你和你的好凌姨吧,看样子你是对我不太了解,我这人做事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沈琳溪愣在了那里,虽然她知道一个给自己没有什么交情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她,但她也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刚刚才给过她温暖的男人,这么短时间就又把她逼进了更加为难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