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麽办?你要回去道歉吗?”话锋一转,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嗯。”
“你醒了?”
“嗯,无月呢?”六月七日的上午,他第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所在处,这才忆起了几天前的意外。
“还没醒。”
“她没事吧?”无月体弱多病的,就算他当了肉垫,她也不见得没事。
“看起来没事。”夜闵无所谓地耸耸肩,“怎麽,才几天没见就这麽想她?”
若昔苦笑。“没办法,以後要再见也难了,不是吗?”
夜闵轻叹一口气。“你哪时要出发?”
“明天吧。”
“这麽赶?”
“嗯。”他若有所思道。“得在这两天动身才行。”
“为什麽?”
“早就预定好了啊!况且,这次的意外又拖了好几天。”
夜闵锐利的眼神盯着他看,而他则浑身不自在:“什麽?”
“丢下无月,一声不吭就离开?我真是错看你了。”
若昔不禁面露为难,似是不舍,又似挣扎。“抱歉,夜闵,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斜眼看他,询问似的扬扬眉。
“替我说个谎,对无月。”
“……只对她?”
“嗯。告诉她……我去逝了。”
夜闵诧异地睁大眼,这是何等的打击啊!无月受得了吗?
他含着笑,恢复精神的瞳孔中,彷佛有着比海洋要深的三度空间,闪闪发亮。
“如果……她对我真的没感觉,忘掉我应该不需要太多时间,也省得你解释半天。无月她啊……只要给她一点时间,会自己痊癒的。就当作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离开了一样吧。”
“……如果有呢?”
若昔怔怔,不很明白地打量夜闵,就像听不懂她在说什麽。
“如果她喜欢你,怎麽办?”
“……”
他伸手碰碰窗边种着的花草,夜闵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没有想过。”半晌,若昔对着小花的花瓣漾起孩童般的笑容,灿烂,却也遥远。
“你离开後,你的伤怎麽办?”
“到了国外会再休养一阵子,不要紧的。”
“488病房的骆玺先生呼吸困难,快叫医生来!他的血压在下降!!”几个医护人员大呼小叫着从病房外跑过去。夜闵回头看了一下,又对若昔笑了笑。
“有人跟你的名字很像呢!”
“是啊。”他也微笑,接着又轻轻叹息:
“那无月的话……我能托你多照顾她吗?”
“用不着你说,我和她本来就是朋友。”
“加上我这份,会不会给你太大压力?”
“有点。”夜闵暗示性地淡笑,表示妥协。
若昔会心一笑,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子。“拜托你了。”
这谎……她不算有说,只说了“若昔走了”,无月就误会得一踏糊涂。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先这样吧!对不起罗,若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