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他该试着寻觅下一个目标。
很奇怪,一个星期过去,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来过这个空寂的大房子。
说真的,房子太大,她一个人,总是有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
她不喜欢,或者说,她很讨厌。
但,这些天,她过得很轻松。
至少,晚上不用再承受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那份战战兢兢,还有那份格外陌生的炙热感以及那份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慌。
即算,有时候,她会很诡异的想到那个很干净,很不一样的男人,但,没有他在的日子,她依旧过得很好,也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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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
耳边,一直不断的响彻着一道道欧巴桑的唠叨声,责备声。
很不耐烦的抬手,挠了挠耳膜,懒懒的斜眼,睨过去。
“廖大妈,你再唠叨,下次我要砸石膏,就直接往你脑门上砸去,一了百了”。
“你这个混球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你姑姑说话”。
“啪”的一声,一个小小的拳头,毫不留情的重重的砸在那条硬邦邦的石膏腿上。
有些错愕。
原来,他是廖医生的侄子。
不过,他们的相处模式好怪。
“哦,对了你这个混球,是不是欺负了思一”倏地,廖医生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地。
思一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宫铭与微微偏头,睨了一眼对面抿唇不语的思一,撇了撇唇,有些不屑。
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拉了拉身上的小薄被,翻身,钻进被子里,不再去看她们。
抬起自己另外一条完好的腿,,“下去,本少爷要休息了”。
一只女人的手,毫不留情的落在宫铭与迷人的翘臀上。
接着,病房里再一次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靠四十多岁的女人,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放过竟然喂亵十八岁花季美少年”。
廖医生只是讪讪一笑,起身,风情的撩了撩自己肩上那柔顺的发丝。
而后,偏头,瞪眼看过去。
“宫铭与,我警告你,你离思一远一点”说着,便探手,去拿墙上那张全是大叉叉的评估表。
好在,评估是一个星期检查一次。
“撕”将手中的纸张撕成粉碎,而后,扔了一张新的评估表给他,“给我再填一遍”。
宫铭与不理睬,懒懒的瞟了一眼对面一语不发的思一,偏了偏头,继续装睡。
“宫铭与,你少给我不知好歹了思一对男人过敏,她都肯扶你,你竟然还给她一个那种评价,你这家伙”。
说着,廖医生扬手,做势要抽他。
对男人过敏。
宫铭与偏头,半眯着幽眸,质疑的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思一。
对面的她,似乎对于这五个字也有,一时间,眼神闪烁,不知该往哪搁好。
慌乱的神情,彰显在那张俏丽清艳的小脸上,透着几分无助。
宫铭与懒懒的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挑挑眉,依旧是讥诮的语气。
“对男人过敏那有需要了怎么办”。
对男人过敏这种鬼话,只有欧巴桑这类白痴脑袋才会相信。
“啪”。
在宫铭与晃神之际,倏地,脑袋上传来一记重重的闷响,接着是一道火喇的刺痛。
“你少给我口无遮拦别以为每个同学都跟你们这群纨绔子弟一样人家以后是南科里大的高材生,再看看你自己,整天就跟着一群女人瞎混没出息”廖医生一见宫铭与这架势就来火,整一个典型富二代纨绔子弟。
而一旁的思一,听了宫铭与的问话,一张清秀的小脸上不自觉染上几分红晕。
她,突然忆起了那个叫苍井琰的男人。
那有需要了怎么办。
思一放在身前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她没有需要,可是,那个男人有。
只是,好奇怪似乎,她对那个男人的过敏度,在一点点的降低。
床丄的宫铭与在廖医生的半推半就之下,终于把那张评估表重新填写了一遍。
将手中的纸张不耐的交给廖医生,“满意了吧”。
廖医生点头,抿唇轻轻一笑,“还行”。
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对于这个小妮子而言却绝对不算少。
思一绷紧的唇角也明显松了几分,看到那张全数打着耀眼的大红钩钩的评估表,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她的笑容,很清澈,很纯净。
在午后的阳光下,染着一丝耀眼的金色光晕,淡淡的,有如纤尘不染的明净,却直教人挪不开眼去。
床丄的宫铭与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很快,回过神来,抽回落在她娇容上的那抹视线,瞥了一眼一旁的廖医生。
不耐的挥了挥手,“出去出去本少爷要休息了”。
说完,便埋进了被子里,懒得再搭理病房里两个麻烦的女人,自顾自的睡去。
医务室,就诊室内。
“思一,最近身体还好吗”对面,廖医生担忧的询问着垂着眼眸的她。
不知道是哪一次,廖医生竟然发现了思一对男人的过敏事件,但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让思一离开医务室,而是好心的将她收留了下来,还时不时的帮她查看身体,随时了解她的近况。
坐在对面的思一对于廖医生的问话,心莫名的,紧了紧。
搁在腿上的小手轻轻颤了颤,低垂的小脸上跃起一抹窘迫之色。
好半响,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对面一脸探究之色的廖医生。
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最近,还好好”。
其实,她不喜欢廖医生过问她的事情。
总是让思一觉得,她好像在把自己当病人看待一般,又或者,只是对于她的这种奇怪的病处于好奇而已。
其实,她并不是对男人过敏,她只是对男人有一种情绪上的恐慌而已。
廖医生似乎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媚惑的眉宇轻挑,带着几分探究,小心的轻问一声她,“思一,是不是最近有男人又,又碰过你”。
明显,思一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慌乱。思一有些反感这个字眼。
重重的咬了咬唇,抬眼,看着她,摇头,“没有”。
这个世界上,大概唯一让她相信的人,除了姐姐,再无其他。
即算,对方对自己再好再好。
姐姐说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对于姐姐的话,她从来都是坚信不疑。
感觉到思一的防备,廖医生瞬间放柔了姿态,勾唇一笑,“思一,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今天就忙到这你先回去吧”。
“好”思一慌忙起身,礼貌的颔首,急急离开。
倚在就诊室的门框上的宫铭与一脸鄙夷的打量着对面自己的姑姑,懒懒出声,“怎么又找了新的研究对象”。
看她一脸兴致奄然,他能猜出个眉目来。
廖医生偏头,淡淡的睨了宫铭与一眼,眼神有些失落。
很明显的,小家伙一点也不配合她。
“对男人过敏这种病不就变相的性冷淡吗值得你这么深究吗再说,还不真真假假呢”宫铭与下井落实的泼着姑姑的冷水。
廖医生盯着他一张妖孽般的俊容,倏地,眼前一亮,下一瞬,落寞的唇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带着几分兴奋。
“阿与,帮姑姑个忙好不好”明显,廖医生的声音柔了好些分,连唤着他的称呼都由混球改为了甜甜的阿与。
“不要”宫铭与想都不想拒绝,“我对那女人没兴趣”。
他从来就不喜欢主动追女生,尤其讨厌那种高高在上,摆高姿态的小女人。
姑姑的那些小心思,他比谁都懂。
“是吗”廖医生讪讪一笑,柔媚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算计。
“不知道你这次和江乘风那边打架斗殴的事情,你爸知道了会不会又嚷着要把你送国外去你觉得会吗阿与”廖医生朝他抛了一记眉眼。
宫铭与脸色变了变,鄙夷的眼神望了一眼对面一脸无辜的廖医生,轻哼一声,咬牙吐词,“你要敢告诉那老头,你就死定了”。
说完,转身,拖着自己那条石膏腿离开。
“阿与,加油相信你魅力无限”身后,响起廖医生得意的助阵声。夜里,思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英伦庄园。
这些天,那个男人都不在,而她,也越来越忙,总是很晚,很累,以至于也不敢回家去看姐姐。
她不想让姐姐替她担心。
输了玄关门的密码,推门进去。
诺大的屋子里,依旧冷清着,即使是暑气未退的深夜,空气里却依旧透着几分寒凉与孤寂。
灯光隐暗着,迷蒙的月色带着渗凉的星光,筛落在偌大的厅里,更显清冷。
思一没有去开灯。
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片一直属于她的黑暗。
借着月色,直接上了楼。
推门进了卧室,房间里,依旧黑沉沉一片,落地窗的窗帘拉了下来,透不进一丝月色,更显阴沉。
莫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沙发处,一点寥寥的小火光,隐隐闪烁着。
是烟头。
心,微微一紧,怔了一秒。
原来他在。
“去哪了”倏地,黑沉的卧室里,想起一道冷沉的问话声。
思一进门,将房门阖好,莫名,刚刚一颗压抑的心,竟然平和了几分。
见她不答,苍井琰也不再多问。
“过来”习惯了夜色的他,足以看清黑暗中那抹娇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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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约赔偿。
搁在身前的小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脚下的步子迟疑了一秒,才缓缓的向他挪近。
倏地,沙发旁小几上台灯亮起,晦涩的灯光映衬着对面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容。
思一愣了一秒,对于突来的光线显然一时间适应不了。
似乎,她跟他在一起,早已习惯了黑暗。
“把这个签了”他递给她一份协议。
醇厚的嗓音,低低的命令一声,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思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协议书。
有那么一刻,是诧异的。
秀眉皱了皱,抬眸,睨了他一眼,有些困惑。
解约赔偿她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五十万的违约金,加上这栋别墅作为解约赔偿签了你就自由了”苍井琰淡淡的解释着。
“真真的吗”思一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不置信。
但,兴奋的神情却依旧在眼底显而易见。
“是”苍井琰点头,“你很兴奋”。
他睨着她,问话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讥诮的意味。
半响,低眸,轻笑一声,女人对于金钱的敏感度永远都这么高吧。
思一似乎真的很兴奋,以至于,根本没有在意他问话的语气。
漂亮的唇角,溢着一份释然的笑意,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期盼。
明明是很纯净的笑容,然而,看在他的眼底却格外显得刺眼。
他真的深深厌恶这种眼朝钱看的女人。
不由自主的,让他忆起了从前那段不堪的回忆。
“苍先生,能”镇定下来的思一张唇,刚准备说话,倏地,握着协议书的小手蓦地一空。
心,惊了一下。
狐疑的抬眸,眨了眨水灵的瞳仁,看着他,不解。
苍井琰睨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冷然的犀利,还带着,明显的鄙夷。
莫名让对面的思一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慌感。
其实,她刚想要说,那些钱与房子,她要不起,也更加不想要更何况,这些东西,往后她回忆起来,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曾经,她靠卖身得到过这些钱财,这个房产。
大概,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有一份阿q精神。
“撕”冷沉的卧室里,传来一道刺耳的嘶嘶声。
协议书在他的大掌中撕成粉碎。
“苍先生”思一探手,想要阻止,但很快,她顿住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她没有权利阻止。
因为,她没钱。
苍井琰没有看她,大掌一扬,将手中的碎纸片顺势抛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半响。
“过来”侧头,睨着她,懒懒的抬了抬手,示意她靠自己近一点。
语气没有过多的起伏。
思一怔了一秒,走近他。
苍井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探手,稍稍用力,扯过她娇小的身躯,揉进怀里。
思一惊慌的低呼一声,下一瞬,小身子毫无预警的跌进她熟悉的怀抱中。
莫名,刚一颗惊慌的心,安定了好几许。
似乎,连他的怀抱,她也在开始渐渐习惯。
冰凉的手指触上台灯的指纹按钮上,隐晦的灯光瞬间熄灭,只剩下黑沉沉一片。
她,看不清他了。
而他,却能深刻的将她的眼眸印在心底最深处。
黑暗中,苍井琰冰凉的手指轻抚着她细嫩的下颚,冰冷的薄唇,一次又一次落上她灵动的水眸上。
每一次,都带着她看不透的挣扎,与矛盾。
“钱对你们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柔柔的指腹轻抚着思一微颤的下颚,喑哑着嗓音呢喃的问着她。
深邃的墨瞳中,染着一层思一看不透的哀凉,还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