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

黎亚亚心下好奇，急忙往陶琦碗里夹了几块肉，哄人开口。

陶琦这才笑嘻嘻地说到：“你想啊，徐子舒想拿孩子拴住小舅，前提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得是程家的骨肉。那如果......之后验了产前DNA，证明那个孩子，跟程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呢？”

“什么意思？我们就赌运气？赌她到底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一腿？”黎亚亚挑了挑眉。

“我说你是喝酒喝傻了吧！”陶琦白了她一眼，“这种事情还赌什么运气？当然要有十成十的把握才行。”

“你的意思是，徐子舒真的给他戴了绿帽子？！”

“哎呀！”见人还不开窍，陶琦一脸嫌弃，“我的意思是，不管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要在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着不是程家的，那不就好了？”

“伪造DNA报告？！”黎亚亚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嘘！”陶琦急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是非要全世界都知道这事儿才满意吗？”

“抱歉......我只是......”黎亚亚尴尬地撇了撇嘴。

她端过手边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眉间皱起一道罅隙。

“可是，桃子，我觉得......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这次，惊讶的人变成了陶琦。

黎亚亚神情中多了一抹愁色。

她犹豫了片刻，语气凝重道：“要是我们这样做了，那我们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她伤害你和你的孩子在先啊！”陶琦皱着眉头争辩。

她不甘心地瞥了一眼摆在轮椅上的右腿，恨恨道：“那个贱女人，做尽了坏事，我们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看到她神情中闪过的一丝狠戾，黎亚亚眉间一紧。

面前的人，在发生了那次车祸之后，似乎......改变了许多。

可是，黎亚亚又说不上来，她究竟哪里变了。

-

两个女孩对坐无言。

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似乎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各自生出了一些心事。

良久，火锅里的汤底，都快要烧干了一半。

黎亚亚叹了口气，仍然选择了坚持自己的底线。

“桃子，不管怎么说，如果徐子舒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程故之的，那我就没有权利去篡改他的身世。而且，假如我真的那么做了，他们肯定会要求徐子舒去把孩子打掉......”

“那又怎么样？她也害死了你孩子！”陶琦不悦地打断了她。

想到那个夭折在腹中的孩子，黎亚亚心里又添了一份苦涩。

她眉头紧锁，语气坚定：“桃子，孩子是无辜的。”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一些谁也无法描述的变化。

沸腾的火锅里，升腾起白色的水汽，遮挡在她们之间，让她们都看不清了彼此的表情。

十几秒之后，陶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你要这么善良，就等着被人骑到头上得了。反正，我是没别的招了。”

她嘟囔着抱怨，还是从前那副小孩子赌气的模样，惹得黎亚亚终于扬了扬嘴角。

黎亚亚没再开口，只是顾自倒了一杯酒。

的确，如果无法从徐子舒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动手脚，那无疑是放弃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谈到了DNA，她也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一直被抛到脑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