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三声枪响，几乎就在黎亚亚的耳边。

被一把推倒在地的她，顾不得手臂的擦伤，急忙朝着枪声的方向看过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看到凶手。

因为，一个高大的身躯，正挡在她的面前。

“四爷？！”她一声惊呼，对着面前的人喊道。

可惜，对方已经没有办法回应她了。

程故之眉间微微皱起，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他面色渐渐苍白，双眼终于无力地合上，倏地倒下身子，重重砸在黎亚亚的怀里。

直到这时，黎亚亚才发现——在他的背后，一个鲜血淋漓的弹孔！

-

“四爷！四爷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四爷！”

黎亚亚抱着昏迷不醒的程故之，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身后的顾栩安很快便赶了过来。

他先探了一下程故之的脉搏，随即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压住他的伤口！不要松手！”他急声对她交代道。

黎亚亚拼命点头，急忙按他说的压住了程故之受伤的位置。

随后，顾栩安站起身，警惕地环视着四周的混乱的人群，找寻着刚才开枪的杀手。

几分钟后，警卫和各大家族的保镖终于控制住了现场。

所有的宾客在安排下有序地离开了这个混乱不堪的会场，警车和救护车，也同时赶了过来。

黎亚亚陪着程故之一同上了救护车。

她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看着他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心里犹如被数把刀刃反复割划一般痛苦。

“四爷......四爷你一定要坚持住......不会有事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该怎么办......”

她嘴里混乱地念叨着，眼泪如同决堤的水一般涌出。

看着身旁的医生紧急为他处理伤口，她心上的痛楚不比他身上少半分。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这一枪......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作替身、当作玩物吗？为什么还要帮我挡枪？！......”

巨大的悲痛和愧疚，在黎亚亚的心底一次次折磨着她。

她拼命地抓住他的手，仿佛只要她不松开手，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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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口。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里面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黎亚亚蜷着身子坐在等候室里坚硬的座椅上，眼泪已经几乎快要流干了。

为了舞会而精心准备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地不成样子。

可她始终不愿意离开这里，执意要留下来等待程故之平安无事的消息。

“咯吱——”

顾栩安推开等候室的门，生锈的门扣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把手里的餐盒放到桌上，轻声说到：“安娜，我买了一些粥，你吃一点吧。”

意料之中的，她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动作。

顾栩安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你不回去休息就算了，可你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吧？从他进手术室开始，你就一句话也不肯说，就只知道在那哭。难道，这样他就会好起来吗？！”

“......”

“安娜，你听我说。就算你要一直守在这里，那你至少要吃点东西才有体力吧？等他做完手术，你要是没有力气，又怎么能照顾他呢？”

顾栩安了解黎亚亚，他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才能说服她。

果然，听到他的话，黎亚亚终于抬了抬头。

她僵硬地伸出手，拿起一把勺子，机械式地把粥汤送进嘴里。

不一会儿，一碗粥便见了底。

-

“谢谢你，栩安。”

黎亚亚终于肯开口，可声音却十分沙哑。

顾栩安苦笑了一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别再对我道谢了，我只是......”

“咔嗒！——”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的手术室门一声重响。

黎亚亚急忙扔下手里的水瓶，踉跄着跑出等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