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

黎亚亚揉着朦胧的睡眼，晕晕乎乎地拿过手机。

不知不觉，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十点多。

她习惯性地打开新闻网页，而映入眼帘的大标题，却让她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昔日阔太投河自尽！自作自受一尸两命！”

在这个标题的下面，有两张配图。

一张是当初徐子舒出席活动时光鲜亮丽的照片，而另一张，是一具被白布遮盖起来的尸体。

黎亚亚猛地坐起身来，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身处梦中。

她急忙打开新闻详情，其中如是写道——

“今晨，市民晨练时在河畔发现一具女性尸体。警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经法医鉴定，该名死者死因确定为溺水身亡。由于整夜浸泡水中，死者面容已经严重浮肿，无法分辨。根据死者身上发现的证件显示，该名死者竟然是此前一度曝出丑闻、最终被逐出豪门的上流名媛！

“此外，法医还查出，死者在出事时，已经怀孕四月有余。月前，现程氏集团董事长程故之先生，曾公开承认孩子是他的骨肉。但目前对于此事，程氏集团尚未作出回应......”

徐子舒死了？！

看到这个消息，黎亚亚脑子里“嗡”地一下便炸开了。

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像她那样的女人，真的会因为走投无路而跳河自杀吗？

还是说，这背后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

黎亚亚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起身披上衣服，快步走出房间。

-

客厅里，苏白正坐在桌边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苏白，四爷呢？”黎亚亚急声问到。

“安娜小姐，四爷他一早就出门了。”

看来，程故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那么早出门，应该就是为了去把事情查清楚。

黎亚亚没有耽搁，她离开兰苑，驱车返回顾家。

车才驶到半路，便接到了顾栩安的电话。

“安娜，你看到新闻了吧？”

“看到了，我现在正要回家去找你。”

“别回去了，到S·A来，我等你。”

寥寥几句，听得出顾栩安语气中的严肃。

黎亚亚随即让司机调头，朝着S·A大楼的方向驶去。

看着车水马龙的公路，她心里茫然无措。

如果徐子舒真的就这样死了，那这一切，是不是就真的都就此结束了呢？

-

“咔嗒。”

黎亚亚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进了顾栩安的办公室。

见她到了，栩安直接把手里的电脑转向她。

“这些是我托人查到的一些现场照片，你看看吧。”他沉声说道。

黎亚亚拉过椅子坐下，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屏幕上的图片。

“呕——”

看到那具被水泡了一夜，浮肿可怖的尸体的时候，她根本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顾栩安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急忙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垃圾桶，然后又从毛巾柜里抽出一条热毛巾递过去。

还好，从起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的她，只是一阵干呕。

看人缓过了劲来，顾栩安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才开口说到：“尸体身上的证件都查过了，确实是徐子舒。发现她的时候，她还穿着上次在医院时我们见到的那身衣衫。”

“DNA呢？查过了吗？”黎亚亚问。

顾栩安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查？光凭证件和衣服能说明什么？”她急道。

“安娜，你冷静一点。”他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随后又道，“徐子舒之前在程家用过的东西都被清完了，现在谁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进行DNA匹配的东西。”

“那......难道就这么轻易确认她的身份了吗？”

黎亚亚心下不甘。

如果不能准确确定那具尸体的身份，那就意味着真正的徐子舒，很可能已经逃之夭夭。

顾栩安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又补充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怀有四月左右的身孕。这和徐子舒怀孕的时间正好吻合。所以，我觉得这次也许真的是她。当然，我会继续派人去调查，你也别想太多了。”

“......”事已至此，黎亚亚叹了口气，“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她又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图片，强忍着不适，又问到：“能确定是自杀吗？会不会......”

“你怀疑她是被别人推下河的？”

“嗯，很有可能。”

黎亚亚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她翻看过所有照片，又仔细看完顾栩安托人查到的卷宗，心里却越觉得这件事情有太多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