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的这一个小时里，黎亚亚躲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冰冷的水打落在头顶的瞬间，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才终于得以理得干净。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揭下了面具的这张脸，黎亚亚脑海里又浮现出程故之的身影。

直到顾栩安在门外喊了她一声，才让人回过神来。

“查到了！安娜，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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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上，整齐排列着2008年6月程故之在苏维军校期间，所有的档案。

那是他在军校的最后一个月。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便带着年仅十岁的黎亚亚，回到了沛城，接手程氏集团。

黎亚亚还没看到文件中的内容，仅仅是看到了顾栩安黑着的脸色，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真相。

她深呼吸了一口，才把电脑移到面前。

“2008年6月20日，由程故之任队长，带领第一分队，执行抓捕毒枭L任务。”

“2008年6月21日，程故之完成抓捕任务，并带回新型药品Y-3109，组织决定记其一等功一支，并授予银徽章以示嘉奖。”

“2008年6月25日，程故之向组织提出退伍申请，经上级领导审核，一致通过。”

......

看完文天宇发来的档案，黎亚亚一言不发，怔在原地。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顾栩安轻声开口：“安娜，你还好吗？”

“嗯。”她干净利落地应声，却没有多说半句话。

见状，顾栩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守在一旁，静静陪着她。

半晌，黎亚亚才缓声说到：“所以，程故之为了抓到毒枭L，不惜逼死了我爸妈，是这样吗？”

她空洞的眼线，投向顾栩安，话里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顾栩安皱了皱眉：“安娜，这件事情，也许你应该自己去找他问个清楚。”

“问他？问什么？程家人所谓的苦衷，就是为了抓一个大毒枭，让我们一家人为他陪葬吗？”

话音未落，黎亚亚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但是，她嘴角却还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让人不禁一阵胆寒。

顾栩安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不知从何开口。

还没等他想到安慰的话，突然听黎亚亚又说到：“栩安，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顾栩安毫不犹豫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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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程故之正在公寓的顶楼。

满脸泪痕的张沫儿，站在天台的边缘，大声哭喊着：“四爷......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再靠近，我马上就跳下去！”

听到她的话，张董和夫人都不敢继续往前。

程故之皱着眉头，神情中闪过一丝厌烦。

“沫儿，你有什么事情，先下来再说好吗？你这样做，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呜呜......四爷，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那个顾栩安......呜呜呜，你今天都看到了对不对？是他们！是他们设计陷害我！把我、把我......”

张沫儿断断续续地，什么都说不清楚，哭声倒是很大。

她一边哭丧，一边往楼下瞥了一眼。

四十多层的高楼，吓得她不自觉地双腿发软，握着围栏的手又添了几分力气。

眼看这样僵持不下，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程故之几乎完全失去了耐心。

看到张沫儿害怕得发抖的模样，他心下一横，对着身后的保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