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安，你站住！”

听到黎亚亚的声音，男人停住脚步。

但他没有转回身来，只是故作不耐烦的语气：“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不行！我必须现在就说！”黎亚亚上前一把拉住他，“你和史密斯先生的约定，我已经知道了！三个月，如果拿不出五十亿还给他，你就要回加拿大去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顾栩安的视线，瞥向站在出口处的欧阳，闪过一抹锐利。

他倏地皱起眉头，几分愠色：“就知道那小子管不住嘴。”

“你别怪欧阳！这件事情，是我昨天在你办公室门口偷听到的。昨天中午，其实我去过公司。”

“偷听别人说话，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黎亚亚脸上不自觉多了些惭愧。

不过，看到顾栩安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她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真的生气。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不准你放弃！”

“不准我放弃什么？”

“顾伯父的遗愿啊！我知道，你是为了完成他的理想，才一直这么努力地想要发展S·A，对吧？”

听到黎亚亚的话，顾栩安怔了一下。

他的眼神落向她的身后，那块冰冷的墓碑。

片刻之后，他忽然苦笑了一声。

“呵......其实现在想想，老爷子说的也没错。这些事情，的确只是我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罢了。想要在三年之内，取代程家用几十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程氏，还真是痴人说梦。”

“不对！你如果不去尝试的话，怎么知道做不到？！”

“我这不是已经尝试了么？事实告诉我，就是不可能。”顾栩安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看到他这样的模样，黎亚亚心里越是愧疚。

她低下头，语气失落：“对不起......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计划，你就不会......”

“打住！如果你今天专门跑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我看你这张苦瓜脸的话，那我可真的会生气。”

“我......”

“安娜，这次的计划，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商量过的。不管现在结果如何，都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商业竞争本来就比真正的战场还要残酷，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我都知道，可是......”

黎亚亚欲言又止。没说完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明明是想要来安慰顾栩安的，但现在怎么反倒变成他一直在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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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亚亚尴尬地怔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顾栩安则又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墓碑前。

“安娜，过来。”他忽然叫了一声。

黎亚亚回身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既然来都来了，跟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男神，可是唯一一个长得比我还帅的男人。只可惜啊，英年早逝，没能让你亲眼见一见他。”

顾栩安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如常。

黎亚亚看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这是她第二次站在这里。

她深深鞠了一躬，低声喃喃：“顾伯父......”

“你可别这么叫他，他肯定觉得显得自己特别老。”身旁的人打趣。

“会吗......”

“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S·A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不过，我猜，A应该是你的名字‘安’吧？”

“还挺聪明。”顾栩安笑了笑，看向父亲的墓碑，又开口，“A是我的名字，而S是我妈的名字。她叫宫素。”

听顾栩安提到这个名字，黎亚亚怔了一下。

程故之曾经和她说过顾家的往事——顾栩安的母亲在他父亲生意失败后，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了沛城，丢下了他们父子。

黎亚亚原以为，他应该会很忌讳谈及母亲，但现在看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怎么不说话了？”顾栩安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黎亚亚随口应到。

顾栩安并没有发现她神情中的局促，仍在继续自己的话题。

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黎亚亚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