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果程故之一人做大，想要再次引起程氏内战，就太难了……”

黎亚亚神情凝重，皱起眉头，认真地分析着。

听她这么回答，顾栩安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乍看之下，不管是程故之、还是对付程氏集团的计划，她都清清楚楚地记得，根本没有失忆的症状。

难道，是陆子非的判断有问题吗？

……

“栩安，你想什么呢？”

黎亚亚的声音，打断了顾栩安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仓促地笑了笑：“没事，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

“好吧。”黎亚亚耸了耸肩，不疑有他，“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顾栩安应声，一边帮人整理床头柜。

“就是……刚才我又做了那个噩梦，我梦到一个人，他老是叫我‘亚亚’……”

“啪！——”

听到黎亚亚的话，男人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杯子一不小心滑落在地。

黎亚亚急忙把杯子捡起来，关心到：“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受伤吧？”

“没、没有……”顾栩安故作镇定，“你刚才说，你梦到的人，叫你什么？”

“亚亚。”她满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叫我，所以才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有谁叫这个名字？

“应该……没有吧，我想不起来了。”

“是吗……可是，陆医生刚才还跟我说，会反复梦到的事情，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诶，你说，会不会人真的有上辈子的记忆啊？”

“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你小说看多了吧……”

顾栩安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倏地背过身去，整理着乱七八糟的思路。

之前从陆子非那里听到这件事情，他还半信半疑，但现在亲耳听黎亚亚这么说出来，由不得他再不相信。

这次，黎亚亚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

虽然已经知道黎亚亚缺失了部分记忆，但顾栩安还不能确定，她究竟还记得多少事情。

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几乎抓住每一个机会，从她嘴里套话。

“安娜，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为什么帮你做这张面具？”

“记得啊，不就是我那时候非要跟你一起回国，为了不让老爷子抓到，所以才做了这个面具掩饰吗？”

“那你记不记得，你回国之后，我带你去参加程宅的生日派对的事？”

“记得啊，你还让我帮你整了那个徐子舒嘛。她那天当众出丑的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嗯……那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和程故之……”

说到这里，顾栩安欲言又止。

黎亚亚好奇地看了看他：“你接着说啊，我和程故之怎么了？”

“没什么，我忘了我刚才要说什么了。”

顾栩安尴尬地笑了笑，往黎亚亚碗里夹了些菜，不再说话。

见状，黎亚亚皱了皱眉。

“栩安，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总是问我记不记得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什么啦。只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总觉得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吗，所以我就随便问问。”

“噢，这样啊……这么一说的话，我确实是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黎亚亚往嘴里送了一块肉，语气有些惆怅。

顾栩安趁机问到：“那你跟我说，你想不起来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

“唔，我想一下啊……”她歪着头思索了一阵，“对了，就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