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两、两张脸……”

这是张沫儿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在她挣扎着说完这几个字之后，这个刚过二十岁生日的女孩，就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也许是因为全身伤口的疼痛，让她活活疼死；也可能是因为腹部伤口失血过多，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对于黎亚亚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没有什么事情，会比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更让人无法接受。

看到张沫儿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黎亚亚像是疯了一样，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张沫儿！张沫儿你醒一醒啊！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张沫儿！张沫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你再撑一下！很快、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

“……”

无论黎亚亚再怎么歇斯底里，也不会有人回答她的话了。

因为，张沫儿这次是真的已经死了。

即便在此之前，她们两个人之间再有多少恩怨。

可是，在黎亚亚看到张沫儿死不瞑目的惨状时，她还是没有办法，把“报应”和“活该”这种字眼，放到这个女孩的身上……

看着张沫儿死在面前，这让黎亚亚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是转身离开，还是继续等待救护车和警车的到来。

不过，就在这时，远处的声音，显然已经帮她做了决定——

“嘀嘟——嘀嘟——嘀嘟——”

红蓝交替的灯光，出现在巷子的入口。

一队持枪的警员，很快就来到了黎亚亚的面前……

-

凌晨，警局。

顾栩安赶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黎亚亚手上沉重的手铐。

他冲动地抓过一旁的男警员，怒不可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把她铐起来？！”

“顾先生，请您冷静一点！现在，安娜小姐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件，必须配合我们调查！”

“故意杀人？！你跟我开玩笑呢吧？她怎么可能会杀人？！”顾栩安急道。

警员挣脱他的双手，脸色阴沉：“她有没有杀人，我们警方肯定会调查清楚！顾先生，如果你还要继续这样闹下去，我可以以袭警罪和妨碍公务罪马上逮捕你！”

“你！……”

顾栩安从来最讨厌被人威胁，可无奈这里是警局，就算他再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妥协。

他强忍着脾气，问：“好！你们既然说她杀人，那你们倒是告诉我，她杀了谁？！”

“一个当红偶像，张沫儿。”警员头也没抬地说。

“你说谁？！张沫儿？！”

听到这个名字，顾栩安眼睛都瞪圆了。

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张沫儿居然死了，而且，黎亚亚还成了“凶手”……

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

做完了笔录，黎亚亚终于有机会，能够和顾栩安说上几句话。

只是，警员守在两人旁边，一副看守罪犯的警惕脸，让人十分不爽。

事已至此，顾栩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他一把抓住黎亚亚的手，着急地问到：“安娜，你快跟我说刚才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才赶到你发给我的地方，就看到那么多警员和警车？！还有，他们说你杀了张沫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栩安，我……”

黎亚亚张了张嘴，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

最后，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只有轻飘飘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