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很多疑点，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还没有证据支撑。”

冯卫国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大厅，顾自在程故之对面坐下。

程故之摆了摆手，示意佣人帮他倒水，又准备了一些茶点。

“只要有突破口，就有机会。为了救她，我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哈，你这小子，还真是变得挺多。”

放眼全城，能这么和程故之说话的，大概也就只有冯卫国。

他笑了笑，随手拿过放在桌上的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几分钟之后，刚才那张白纸，已经画得和警局里的白板差不多详细了。

冯卫国把它推到程故之面前，问：“仔细看看，找找疑点。”

闻声，程故之没有多问，一门心思扑在了图纸上。

一旁，白助理看着这两个人，莫名觉得有一种，当初在军校时，教官给他们上课时的感觉。

……

半晌，程故之的眉头纠得都快打起了结。

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急道：“我知道了，是时间！”

“对，就是时间。”

冯卫国一脸欣慰的表情，继续开口：“被害人身上深深浅浅共有三十六处伤口，其中最深的是腹部的伤口，伤及内脏。被害人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也就是说，她在被捅这一刀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死亡。

“根据被害人被发现时的情况来看，她的伤口流血的速度比较缓慢，如果按照体重换算失血量，那么她中刀的时间，应该在被发现的三十到六十分钟之前。

“嫌疑人的证词中说，当她到达仓里十八弄时，是晚上九点三十五分。而警方赶到现场，发现被害人死亡，是九点五十分，这中间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嫌疑人没有说谎，那么，她杀害被害人的指控，就是不成立的！”

冯卫国洋洋洒洒分析的这一大段，与程故之刚才想了半天的结果完全一致。

两个人一拍即合，默契如初。

可是，冯卫国忽然又叹了口气：“唉，虽然现在有了想法，却还没有证据。仓里十八弄那边设施老旧，街口的监控摄像年久失修，已经损坏很久了。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能够证明嫌疑人到那儿的准确时间，那么，就算我们推算出这一点，也是白费力气……所以，我今天过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你们现在，能不能提供其他的不在场证明？”

“安娜的不在场证明？让我想一想……”

连日的高度紧张，已经让程故之的脑子越来越转不动了。

他的思维，现在只能勉强跟着冯卫国的分析运转，只要自己一思考起来，就觉得头疼欲裂。

冯卫国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异常，开口安慰到：“没关系，你慢慢想，不要着急。看你这样子，这几天，应该是一直没休息好吧？”

“哎哟……这哪是没休息好啊！四爷他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觉！”

一直站在旁边的白助理，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

可才一开腔，就被程故之瞪了一眼。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少添乱。”

“我……我这也不是添乱啊，大家都很担心你嘛……”白助理无辜道。

程故之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阵阵作痛的太阳穴：“算了，你要是真没事做的话，过来帮我一起想想吧。”

“没问题！我记忆力可好着呢！不过，你们刚才说……要想什么来着？”

“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安娜九点左右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可是，安娜小姐又不住在我们这儿，这种事，不是应该问顾栩安吗？”

“顾栩安？差点把他给忘了。”

白助理一提醒，程故之才猛地想起来。

他随即拿出手机，准备给顾栩安打电话。

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他又顿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