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1号证人及所持证物，已经充分证明，我的当事人并不具备作案时间。如果现在，检控方或原告律师，不能拿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推翻这一证词，那么，我希望法官大人能够准许，当庭释放我的当事人！”

李律师一言一句掷地有声，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程故之的出现，和他带来的监控录像，的确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重磅炸弹。

黎亚亚回头，与顾栩安对视一眼。

而对方却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情，他事先也并不知情。

“咚！——”

坐席上，审判长和陪审团一番讨论。

最终，法槌落下，法官高声宣布：“合议庭需要核实证人证词，现在休庭30分钟！”

……

休庭期间，黎亚亚又被警员押回，没有机会和任何人交流。

程故之作为关键证人，由冯卫国带领警队严密保护，早就不见了人影。

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找不到他们，就只好把话筒和摄像机，再次怼到顾栩安的面前。

“顾总！请问，安娜小姐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吗？！为什么在此之前，程四爷一直都没有提出来过呢？！”

“顾总！这是不是你们为了帮安娜脱罪，所以故意制造的伪证呢？！”

“顾总！请给广大关注此事的群众一个解释好吗？安娜到底为什么要杀害张沫儿小姐呢？！”

“顾总！顾总请你回答一下！……”

面对着这些疯狂的记者，顾栩安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些问题，他现在居然一个也回答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晚上，黎亚亚和程故之曾见过面。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天执意要自己出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就算她已经失忆了，却还是总是和程故之纠缠不清？

……

“够了！你们的问题，我一个也不会回答！安娜是无罪的！法律一定会还她清白！”

顾栩安心乱如麻，根本无心理会这些记者。

他大声吼出这一句话，然后倏地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见状，欧阳急忙挡在他身前，隔开那些还想上前追问的记者……

-

停车场。

避开记者的围堵，顾栩安趁着这一空档，匆忙叫来李律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程故之出庭作证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顾、顾总，你先别生气啊，这件事情，我也是开庭前才刚刚知道的……”

“什么？开庭前？！”

“对啊！就在今天上午，我还没出门，程四爷和冯局长就亲自到我家里去了……他们把事情大致跟我说了一遍，然后还特意交代我，在开庭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一面是雇主，一面是程家和警局的势力，李律师也是左右为难。

由于冯卫国的特殊安排，上午一路都有警员护送李律师直接到法庭，他最后也没找到机会，把事情转告给顾栩安。

听完这些话，顾栩安眉头紧锁。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难道，程故之是觉得我们身边不太干净吗……”

“顾总，快看！”

突然，欧阳着急地喊了一声。

顾栩安循声，抬头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停下一辆车，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探身从车上下来。

“是他？！他怎么这时候来了？该不会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