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脸慌张的男人，是程家聘用多年的一个司机，小孟。

开庭当天早上，开车载程故之和冯卫国去找李律师的人，就是他。

除了程故之、冯卫国和白助理之外，这个小孟是唯一一个听到了这件事情的人。

而在庭审结束之后，他就一直下落不明。

“臭小子！你还挺会躲啊！兄弟们为了抓你，可费了一天一夜的工夫！”

白助理气冲冲地上前，说话时猛地推了小孟一把。

这个原本就胆小的男人，一下被人推倒在地，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四、四爷！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我也只是被人威胁啊！四爷……”

小孟趴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给程故之磕头，撞得地板“咚咚”作响。

地上一片淡黄色的不明液体，散着令人作呕的骚味，让程故之皱起了眉头。

他摆了摆手，吩咐到：“这样你们让我怎么问话？先拉下去，收拾一下。”

“是！”

两个保镖应声上前，直接架走了小孟。

大家都心知肚明，程故之说的“收拾”，指的是什么意思。

……

几分钟过后，大厅的地板清洁如新。

小孟再次被拖了回来，身上的衣服换得干干净净，可是脸上却多了几块深浅不一的淤青。

“四爷……我说、我什么都说……”他有气无力。

程故之呼出一口烟煴，开口：“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字不留。”

“前几天，就、就是四爷您刚刚开始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快递……那是我老家、我妈妈的老花眼镜。是我、是我今年刚给她买的……她喜欢得不得了，平时、平时根本就不会离身……我当时就觉得出事了，给家里打、打电话……可是，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男人……

“他们说，只要我把四爷您调查的进度，随时、随时跟他们汇报，我妈妈就不会有事……但要是我不答应的话，就、就让我妈替我受罪……

“四爷……我、我跟了您两年多了，要不是实在身不由己……我也不会、也不敢背叛您啊！”

小孟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一个虎头虎脑的汉子，哭得连五官都纠成了一团。

程故之向来不喜欢眼泪，不耐烦地按掉了手里的烟蒂，皱起眉头。

“行了，别哭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令堂的事情，我会派人去解决。”

“真、真的吗？！四爷，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都……”

“别那么多废话。我问你，你平时都是怎么和那些人联系的？”

“打家里的电话……我每天晚上十点，都会给他打电话，要是我没打，那个男的也会打过来。”

“那昨天呢？庭审结束之后，你们还有联络吗？”

“有！昨天我想着，事情可能要被您查出来了……所以、所以我就偷偷跑了，想直接回老家去找我妈妈……不过，后来因为白特助带人查得紧，我、我就一直没走成……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那个男人又打电话来了……他问我有没有暴露，我怕他伤害我妈，没敢说实话……”

“那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继续给他们报信……庭审不是还没出结果嘛，所以他们怕四爷您找到新的证据，会在二审翻案……”

听完小孟说的这些，程故之蹙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他不开口，旁人谁也不敢打岔，大宅里顿时安静下来。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