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席上的这个男人，正是一审时的2号证人，钱大宝。

“怎么又把这个工人给叫来了？他不是帮原告作证的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什么新证词？”

“……”

记者们窃窃私语。

钱大宝第二次站到这里，看起来还是一样很紧张。

他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刘千帆。

而他的出现，亦让刘千帆露出了十分意外的神色。

黎亚亚注意到，他藏在眼镜后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始终镇定自若的脸色，也终于露出了破绽。

……

“钱大宝，请问本月三号当晚九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我在工地上……”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检察官问的问题，和上次几乎一样。

可是，这第二个问题，却迟迟没有得到回答。

钱大宝站在证人席上瑟瑟发抖，头埋得越来越低。

过了约莫半分多钟，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到：“我……我看到了两个人……不、不过……并不是九点十几分的时候……那两个人，也都不是安娜小姐……”

“钱大宝，你不要紧张，大声地把你那天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那天、九点刚过……我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人，从工地附近跑过来……她们其中一个、就、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大热天的她还用围巾裹着脖子……”钱大宝壮着胆子，对着法官说到。

检察官又拿出一张吴小丽的照片，问：“你再看一下，另一个人是不是她？”

“是！就是她！我当时觉得她漂亮……还多看了好几眼……”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在一审的时候，你没有实话实说？”

“那……那是因为……”钱大宝又低下了头。

法官厉声开口：“证人！请如实回答检方的问题！”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钱大宝咬了咬牙，猛地抬手指向刘千帆。

“是他！是他给了我钱！让我说假话！”

话音落出，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镜头不约而同地对准了刘千帆，按动快门的“咔咔”声此起彼伏。

“刘律师？！他该不会真的和徐子舒有一腿吧？！”

“真是太劲爆了！这么多实锤！这下真相总算能大白了！”

“可张沫儿死的也太冤了，这些事儿关她什么事儿？”

“……”

-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给过你钱！你有什么证据？！”刘千帆拍案而起，急得黑了脸。

钱大宝吓得赶紧躲到检察官身后，根本不敢吱声。

检察官再次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

“刘律师，这张卡你应该还认识吧。你当时就是把这张卡给了钱大宝，里面存有十万元整。你利用能够帮助他的孩子顺利念上小学为诱，加以金钱的收买，让他替你作伪证，指认安娜。这些事情，我想，只要查一查这张卡的用户姓名，就可以证实了吧？”

“不可能！就算卡是我办的，那又能说明什么？！法官大人！我要控告检方！是他偷拿了我的银行卡！他是个小偷……”

局面已经无力回天，刘千帆彻底自乱阵脚。

他慌不择言的样子，不但无法说服任何人，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法官一声令下，几名警员上前，以伪证罪当场把他带走。

看到他经过面前时，投来的一个怨毒的眼神，黎亚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