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吴小丽呢？为什么完全没有她的消息？”

黎亚亚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和程故之当时一样，都是着急问吴小丽的下落。

顾栩安把何队长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宋晓慧说，她根本不认识吴小丽。而且，吴小丽也没有在西郊旧宅出现过。”

“这不可能！”黎亚亚语气坚决，“徐子舒参与了张沫儿的事，而且之前也拍到了她去酒店找吴小丽的行踪，现在事发了，吴小丽不可能完全不和她联系！”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按照宋晓慧现在的伤势看来，连能不能保住命都还说不清楚。她的确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顾栩安分析道。

黎亚亚神情凝重，一边思考一边开口：“事到如今，她是没必要替吴小丽掩护，除非……”

“除非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胡思乱想。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有点困，先上楼了。”

黎亚亚话说得不清不楚，却忽然说自己困了。

看她站起身往楼上走了上去，顾栩安心下多了几分疑惑。

可是，他了解她的性格，如果她不肯说的事情，就算再追问，也是一样没有结果。

……

房间里。

黎亚亚洗完澡，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放着那张轻轻薄薄的面具，这是安娜的样貌。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视角认真地打量这张脸——柳叶弯眉樱桃口，嘴角一点小小的黑痣。

这张脸，黎亚亚每天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

可是，现在知道了这背后的故事，再来看她，就觉得格外不同了。

面具的眼睛位置是镂空的。平时带上面具，黎亚亚看到的也是属于自己的眼睛。

这让她不自觉地开始好奇，如果是安娜，她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摆弄着手里的面具，思绪渐渐溜远。

黎亚亚忽然感觉有些孤独、无助。因为她渐渐发现，除了顾栩安之外，她似乎没有其他还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就像刚刚，她明明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顾栩安。

“徐子舒……宋晓慧……吴小丽……”

黎亚亚在纸上随手写下这三个名字，列出所有事情发生的时间轴。

她一点一点推演着，总觉得这其中有许多解不开的死结。

“所以……如果她就是她的话……”

铅笔画下一条线，把“宋晓慧”和“吴小丽”这两个名字链接到一起。

“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释得清楚了！”

黎亚亚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微微扬起嘴角，喃喃一句。

正在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

“叩叩叩——”

这声音在沉寂的夜晚有些突兀。

黎亚亚一时紧张，手里的铅笔没拿稳，掉在桌上，骨碌一下滚到了墙角的缝隙间。

她急忙把刚才随手写画的纸揉成一团，扔进桌边的垃圾篓里，然后起身开门。

门外，顾栩安端着一杯牛奶。

“看你屋里还亮着灯，怕你睡不好，给你送杯牛奶。怎么样，贴心吧？”

“谢谢……”黎亚亚接过牛奶，神情局促。

见状，顾栩安挑了挑眉：“啧……不会是在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吧？”

“才、才没有！好啦，我要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她急道。

男人笑了笑：“哈哈哈，看你这样子……逗你的啦。其实，我是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

“嗯？什么事？”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