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欧阳脸色阴沉。

宋晓慧用那干涩骇人的声音，狠狠说到：“如果你不让我活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明天……明天我就告诉警方、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让我去做的！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呵……”

“你、你笑什么？！”

“你想拉我下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之前的事情，都是我让你做的？”

“我当然有证据！”宋晓慧怒道。

欧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什么证据？”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别想了！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一具浑身烧焦的“木乃伊”，瞪着眼睛恶毒地诅咒眼前的男人。

这样的画面，换作是别人，恐怕早就吓得腿都软了。

可是，欧阳却一直平静地直视着她的骇人的双眼。

他镇定自若地开口，语气轻蔑：“你所谓的证据，该不会是我给你转账的那些记录、和你藏在卫生间挡板上的那支录音笔吧？”

“你！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

欧阳的话，让宋晓慧彻底慌了神色。

她惊恐地张大了眼睛，露在纱布外面血红色的一双眼睛，像是两个红色的灯泡。

男人看到她的神情，又是一声冷笑。

“呵。宋晓慧，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从你家人手里把你买下来，你现在早就被卖给夜总会陪酒了。你所有的东西，全都是我给你的！包括你自以为聪明的那点小伎俩！怎么，这才三年，你就以为自己能踩到我头上了？”

欧阳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宋晓慧最后的“遮羞布”。

她的身世，这是她一辈子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事到如今，眼看一切都已成定局，宋晓慧终于放弃了挣扎，伤得褐红的眼眶滑下两行眼泪。

“呵呵……是啊，我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当初，我爸妈要卖了我，供我两个弟弟念书。你把我买下来，还教我英文、让我进程氏工作……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就是我的盖世英雄！没想到……到头来，你只不过是为了利用我……”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算了……你走吧，别再管我了。既然你不愿意救我，那你今天又何必辛辛苦苦过来一趟……要是今天没见到你，说不定，我还能留下点念想……”

宋晓慧的声音很轻，喑哑幽怨，像是耳边的鬼魅。

欧阳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自怨自艾，脸上毫无动容。

他站起身来，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只不过，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谁活得容易。”

话音未落，欧阳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细细的针筒。

他拔掉尖端的针帽，对准旁边吊瓶的输液管，缓缓扎了进去……

-

次日清晨。

“叩叩叩！叩叩叩——”

白助理着急不已地敲响程故之的房间门。

里面的人披上一条睡袍，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门。

“怎么回事？”程故之问。

白助理神色惊慌：“四爷！出大事了！宋晓慧她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法医还在验尸，结果得下午才能出来。这事儿啊，是今天早晨护工进去才发现的。警方赶到的时候啊，说是人都凉透了……”

“我不是让你派人一直盯着吗？怎么回事？！”程故之大怒。

白助理惭愧地低下头：“那个……昨天是有好几个兄弟在医院盯着呢，可、可他们都说没见着什么人啊……”

“那监控呢？”

“监控也什么都没拍到……”

“……”

程故之脸色都快黑得像块碳一样。

这几个月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越来越让他感到一种无力感。

“程家的人都是我从苏维带回来的，怎么可能一点人影都没见到？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