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楼上传来的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的神色都凝固了。

白助理抽动了一下嘴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枪声？！”

“怎么回事？！程故之他还带了枪？！”顾栩安一把拉住他问到。

对方猛地摇头：“没有啊！四爷他平时从来不会带枪在身上的！”

“那这是……”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神色慌张地迈开脚步，往楼上冲了上去……

-

二楼。

狭小的房间里，黎亚亚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她想要尖叫，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片散发着腥甜味的血泊……

程故之就倒在那里，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把黑色的手枪。

就在几秒钟之前，男人撑着最后的力气，趁徐子舒的注意力都放在黎亚亚身上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对准了她的心脏。

黎亚亚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耳边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

就在那一瞬间，她眼睁睁地看着，程故之用那把手枪，射穿了徐子舒的身体！

那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不可置信地瞪着通红的一双眼睛，看着耗尽了力气而倒下的程故之。

她的表情无比痛苦。那样的痛苦，不只是皮肉的折磨。

“故、故之，你为什么、为什么……”

徐子舒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穿过心脏的那枚子弹，并不允许她开口。

话音戛然而止，臃肿的身体无力地坠落……

“咚！——”

最后，徐子舒终于倒在了那片血泊之中。

直到她永远闭上眼的前一刻，她看向程故之的那对眼眸里，终于流出了一行泪迹。

她的伤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沿着满是灰尘的地面，蜿蜒地朝着程故之的方向延长而去……

门口。

黎亚亚清清楚楚地目睹了这一幕。

她知道，程故之是为了保护她，才拼尽全力开了那一枪。

他亲手杀了徐子舒，也彻底了结了这一切。

而现在，她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地上那一滩蔓延到她脚下的血迹，究竟是谁的……

-

“安娜！安娜！你没事吧？！”

还没等人回过神来，身后就传来了顾栩安的声音。

这个声音把黎亚亚拉回现实，亦让她彻底松懈了心里的防备。

“栩安……快救他……救救程故之……”

黎亚亚回过头，颤抖的手指指向屋里。

顾栩安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显然也被里面的场景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

“救他！快去救他！他快不行了！他、他……”

黎亚亚急促地打断了顾栩安的话，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哀求他去救人。

可她自己经历了这一整夜的折腾，身体也早已经不堪重负了。

话音未落，只见人两眼一翻白，毫无预兆地直直倒了下去。

顾栩安急忙上前，一把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而怀里的人已经彻底不省人事了。

身后，白助理带着一队保镖，直接冲进了屋里。

当他看到重伤昏迷的程故之，更是吓得惊声大喊：“四爷！四爷你醒醒啊！你别吓唬我……”

众人手忙脚乱地忙活着，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先帮程故之止住了腹部伤口的血。

顾栩安着急地检查黎亚亚的身体，想要确认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声响，又一次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