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冯局，你们这次，不会又怀疑我和什么案子有关系了吧？”

刚一坐下，刘千帆就主动开口，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由于关系到重大恶性案件，这次的审讯，是冯卫国亲自进行的。

他没着急搭理他，而是先看了看面前的卷宗。

因为涉及到之前当庭作伪证的案子，这位曾经的大律师，目前还处于保释期。

“刘大律师，久仰。”

“不敢不敢。冯局，你用不着搞这套虚的，有什么话就直接问，我肯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

刘千帆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脸上挂着做作的笑。

早在来警局的路上，他心里就已经打好了算盘。

旧城区案件的通报刚出来，他就被警方传唤。就算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徐子舒脱不了关系。

只是，现在徐子舒已经死了，他没必要再为她赔上自己的命。

……

“刘律师……噢，不对，你现在已经被吊销了律师执照，这么叫你，实在不太合适。”

冯卫国第二次开口，就直接戳中了刘千帆的痛处。

见人脸色一变，正中下怀。

他不紧不慢，继续说到：“那么，刘先生，请问你和徐子舒是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仅此而已。”

刘千帆早猜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没有犹豫，也没有隐瞒。

冯卫国记了一笔，又问：“你上次和她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次……我想想啊……”刘千帆故作思考状，片刻之后答到，“好像是两三年前了吧，我去纽约出差的时候，跟她吃过饭。后来再见她，就是在电视上看到程家的豪门纠纷了，呵呵。”

“两三年前，是吗？可是，有人曾经看见你在近几个月和她一起出现过，这你怎么解释？”

“近几个月？我和徐子舒？别闹了，冯局，这怎么可能呢！我回国之后，就一直在筹备律师事务所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别的事。更何况，徐子舒不是几个月前都曝出了跳河自杀的新闻了嘛，要不是这次的案子，我都一直以为她真的已经……咳……”

作为一名律师，刘千帆对警方问询的套路了如指掌。

他早就准备好了所有应付的答案，就连表情管理都做得滴水不漏。

见状，冯卫国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既然你和徐子舒私交不深，那之前张沫儿谋杀案中，你为什么要帮她作伪证？”

“诶诶诶！冯局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桩伪证案现在可还没宣判呢！我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根本就没有作伪证，更没有收买证人！那些事情，全都是程故之栽赃嫁祸！”

提到伪证案，刘千帆更是直接咬死不承认。

可是，这个案子之所以没有宣判，是因为与张沫儿被杀一案并案调查，实际上已经证据确凿，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冯卫国也没想到，刘千帆居然能抓住这么多漏洞，表现得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更让人头疼的是，现在徐子舒和宋晓慧都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一个能站出来指认他的人都没有了。

……

审讯过程长达两个多小时。

这期间，冯卫国一直试图松懈刘千帆的心理戒备。

他用了不少无关紧要的话题，来消耗对方的精神专注力。

折腾到后面，连自己都有点吃不消了。

天色越来越暗，刘千帆开始频繁看腕表。

“我说冯局，你问的这些我都回答过好几遍了！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啊？！”

“快了快了，例行公事而已，刘先生还是耐心点好。”

眼看刘千帆终于坐不住了，冯卫国清了清嗓子，抛出最后至关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