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刚才打电话来说，老夫人她最近身体很不好，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听到白助理的话，程故之脸色大变。

他怔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过后，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了苏墨的电话。

“喂，四爷。”

“你那边什么情况？上次你不是还跟我说她好好的吗？”

“是肺炎。发现得太晚，目前已经是重度感染了。”苏墨语气沉重，说话时带着轻声的叹息。

闻言，程故之瞬间暴怒：“重症肺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人给我看好了吗？你现在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四爷，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没有什么能解释的，任何惩罚我都没话说。”

“这就是你准备给我的回答？”

男人的语气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无辜的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手里，脆弱得仿佛再用些许力气就可以折断。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

无论那个人这一年来再怎么为难他，可这都改变不了，她含辛茹苦养育他那么多年的事实。

她永远都是他的母亲。

可她现在，却被告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

“苏墨，你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发现？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老夫人前些天经常咳嗽，我想帮她检查，但她拒绝了。老夫人向来只让西蒙医生检查，这次也不例外。后来我问过西蒙医生，他坚持说只是感冒，而且给老夫人开了一些药。我观察老夫人除了咳嗽和偶尔头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症状，所以就没有怀疑……”

“西蒙人呢？让他接电话！”

程故之没有耐心听完苏墨的话，直接打断了他。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语气凝重：“西蒙不见了。”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

“前天夜里，老夫人突然高烧不退，西蒙来检查了一次，说回去拿药，然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派了三队人出去找，但都没有他的下落。”

“该死……”

听到这里，程故之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只觉得顿时头疼欲裂，眼前天旋地转。

男人急忙伸手扶住椅子，这才没有一头栽到桌上。

他沉了一口气，又问：“那老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老夫人她从前天夜里开始发烧，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退烧。昨天下午，她咳嗽越来越严重，有咳血的症状，我马上送她来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认是重症肺炎……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没有机会了。”

“……”

程故之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整理自己的情绪……

-

“这件事情，我姐姐知道了吗？”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男人再次开口，语气已经不那么激动了。

苏墨沉声回答：“已经知道了，她们现在正在病房里陪老夫人。”

“好，你先帮我安抚一下她们的情绪吧。我现在安排一下，马上飞过去。”

“我明白。”

电话那头的人应声，又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