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史密斯夫人躺在病床上，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床边的人马上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凑近了些。

“医生！她刚才有动静了，你过来看看！”他开口喊道。

听到声音，站在一旁的医生急忙上前。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心跳和脉搏，又拉着她的眼皮观察了一下，这才回话。

“先生，夫人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很快？很快是多久？！”

“这、这……”医生有些为难。

毕竟，这种事情，谁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

“别为难他了……我、没事。”

“夫人……夫人醒了！老爷，夫人醒了！”老管家欣喜地喊道。

闻声，史密斯先生摆了摆手，赶走了医生和护士。

他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沉了一口气：“知道了，那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管家应声，离开。

……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病房里只剩下夫妇二人。史密斯先生坐在床边，关切地对他的妻子问到。

史密斯夫人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我的夫人，我当然会救你。”

“我说过，如果你非要拿走一条人命才满意的话，那……那就把我的命给你！你……不要伤害那个女孩……”

“胡闹！她怎么可以跟你相比？！”

听到她的话，史密斯先生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又缓和了些：“你好好休息，我们先不说这些事情了，好吗？”

“不……不行！你答应我、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他们！”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那我就……”

“那你就再撞一次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史密斯先生皱紧了眉头，脸色十分难看。

他眼神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语气不悦：“我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还是非要用自己的命还跟我开玩笑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与其这样活着，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不需要你来保护，他应该来保护你！”

“只要他一天是我的孩子，我就一定会保护他……你是他的父亲，你也有责任，不让他受到伤害！不管是身体上，还是……还是心灵上！”

“我不能放纵他任性妄为！”

“任性的人是你！”

“……”

史密斯夫人说的话，让她的丈夫沉默了。

他拄着那根古乌木手杖，缓缓从床边起身，走到桌边，用那只满布皱纹的手，倒了一杯水。

只是，他没有把水杯送到嘴边，而是放到了夫人的床头。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还是会继续做这样的事情吗？”

“是……你要伤害他们，就等于伤害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我只希望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