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

刚才看厉蕾蕾没有开车，而是直接带她走出了大楼，黎亚亚心里就觉得奇怪。

等她跟着人来到程氏大厦的楼下时，才后知后觉。

“学姐，这不是程氏大厦吗？难道……我们今天的要谈的客户，就是程氏？！”

“是啊。”厉蕾蕾也不否认，反而反问她，“你这么惊讶干嘛？”

“也不是惊讶……不过，你之前干嘛不早告诉我啊！还故意瞒着我……”黎亚亚撇了撇嘴。

闻言，厉蕾蕾瞥了她一眼，挑眉道：“谁故意瞒你了，你一个小助理，又是我自己的学妹，我有什么可瞒的。只是，不公开信息，这是程氏的要求。他们说，在合作达成之前，先不要对外泄露两方合作的意图，这样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唉，大牌都这样！你懂不懂？”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黎亚亚默默嘟囔了一句，“说到底，就是程故之怕我不上套吧？”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赶紧跟上来！”

“噢！来了来了……”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楼。

前台的接待在前面引路，带她们往楼上走上去。

……

电梯里。

厉蕾蕾挂着官方微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个前台员工尬聊。

可是，对方的视线，却一直不自觉地往黎亚亚这边瞟。

黎亚亚先是奇怪地看了她两眼。但当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她瞬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她该不会……认出我来了吧？”她心里紧张地想着。

那个前台接待，黎亚亚还有点印象。

之前她假装“安娜”，被程故之强行弄到程氏给他做秘书的时候，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总能和那几个前台员工打几次照面。

眼下，看对方一直往自己这边飘过来的视线，黎亚亚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被人认出身份。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别人之所以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完全是因为……

-

“叮咚——”

“会议室就在这层，请两位跟我来。”

走出电梯，整层楼十分安静，没有多余的声音。

沿路的小会议室都没有人使用，空旷的楼层只有厉蕾蕾脚下的高跟鞋“噔噔”地声响。

黎亚亚不敢抬头，跟在后面往前走。

然而，差不多快到大会议室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后面叫住她们——

“咦？黎小姐？！你不是……”

说话的人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一脸惊讶地看着黎亚亚。

黎亚亚回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对方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程氏的行政总监，毛妙珍。

这个毛总监，在黎亚亚作为“安娜”在程氏任职的时候，跟她见过两次，但几乎没说上话。

这么生疏的交情，按理来说，她不应该会一眼就认出她来才对。

不过……等等！

黎亚亚倏地眉头紧皱。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毛总监对她的称呼，竟然是……

黎小姐？！

……

“呃……请问，您认识我吗？”

黎亚亚胆战心惊地开口，打算先探个究竟。

见她这般反应，毛妙珍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应声。

片刻之后，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皱起的眉头亦舒展开来，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