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看你这什么表情……我逗你玩呢，那么认真干嘛？”

“啊？……”

苏墨忽然发笑，弄得黎亚亚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愣，才知道刚才他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她紧张。

于是，她也跟着笑出了声：“嗤，你这人……”

“放心吧，事情都过去了，没人会跟你记仇的。再说了，一直记在心上，多累啊。”苏墨笑了一会儿，语气平缓地开口。

他弹了弹指尖烟蒂的烟灰，一团灰烬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被夜风吹散了。

黎亚亚回头看他。苏墨表情如常，除了看起来有些疲惫之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她犹豫了片刻，轻声说到：“对不起……谢谢你们能原谅我。”

“说这些干什么？傻不傻……再说，之前四爷已经跟我说过了，那天那条微信，确实不是你发给苏白的。而且，我一直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说得清对错。”

“命运……”

听到苏墨的话，黎亚亚怔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种种，心里竟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奈感。

有些事情，尽管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但还是无法改变结局。

也许，这就是苏墨口中的“命运”……

“行了，我烟抽完了，不跟你瞎聊了。啧……外面可真冷！”

忽然，苏墨的声音又打断了黎亚亚的思绪。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烟蒂扔到脚边碾灭。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朝着黎亚亚伸出手。

女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在头发上胡乱揉了一把。

“赶紧进来吧，当心着凉！”苏墨收回手的同时，轻声嘱咐道。

“……”

没等黎亚亚回答，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独自怔在原地的黎亚亚一时有些恍惚。

刚才，他伸手揉她的头发的那个动作……

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

还停留在脑海里的背影，就像是记忆中一个总是爱跟她玩闹的大哥哥一样。

甚至，就在他把手收回去的那一刻，黎亚亚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不是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吗？不许乱揉我的头发！”

女人忍住了这句没敢说出口的话，惊恐地看着对方缓步走远。

她后背不自觉地一身冷汗，心里生出几分恐惧和不安。

“为什么……这个场景，到底在哪里发生过……”

越往细节处回想，脑子里的思绪就越来越乱。

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无限在眼前滑过，却根本无法被拼凑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但是，至少现在，黎亚亚可以确定一件事——她与程家众人之间，肯定曾经有过某种十分密切的关系……

-

几个小时后，天光大亮。

男人从转角走出露台，看到蜷成一团靠在墙角睡着的“小东西”，眉心不由得皱起一道折痕。

清晨的晨曦落在女人的身上，伴着第一缕萧瑟的风。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然后双手又把自己抱紧了些，往墙后缩了缩。

这时，一件带着清冽香味的男士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对方的体温，像是冬日温暖的阳光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

裹着外套驱走了浑身寒意的黎亚亚，在睡梦中微微皱起的眉头也终于松开了。

不过，片刻之后，当她闻到鼻息间熟悉的香味时，才朦胧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