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自己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跟我赌气？”

“我没跟你赌气。你现在可是程太太，我怎么敢跟你赌气？”

“你还说没有？那你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

被人这么揶揄，黎亚亚心里实在觉得委屈，语气也重了几分。

见她像是要生气的样子，顾栩安终于抬了抬头，看向她。

“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我……等一下，你的脸……你怎么受了那么多伤？！”

看到男人脸上的伤痕累累，黎亚亚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着急地问着，连忙蹲了下去，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口。

都是一些细碎的伤痕，有的是擦伤、有的是淤青……这些伤痕从额角一直到脖颈往下，只要是露在衣服外的部位，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除了这些之外，黎亚亚更不敢想象，藏在他衣服里面又还有多少看不到的伤。

而这些伤，全部都是一天之内添的新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是谁，是艾利克对不对？我听欧阳说，他昨天带人去找过你，是不是他把你弄成这样的？！”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黎亚亚心下着急，一连追问了一堆问题。

看到她这么担忧自己的样子，顾栩安皱了一下眉头。

他没有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沉声反问：“昨天，我一直在餐厅等你，你为什么不来？”

“我……我昨天……”

“你昨天给我发了消息，让我等你。你说，你办好你的事情，就会来找我。所以，我就一直在等着，一直在等着你……可你呢？你为什么不来？！”

顾栩安又问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激动了几分。

见他这副模样，黎亚亚怔了一下，喏喏开口。

“栩安，你别这样……昨天，我本来是想要去找你的。可是，我刚到酒店的时候，程故之就让我……唉，后来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要爽约？！”

“我……因为、因为程故之说，如果我当时离开的话，他就不会帮我救S·A，所以我就……”

“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顾栩安厉声大喝，打断了黎亚亚的话。

他倏地站起身，用力地攥住了她的肩膀，紧盯着她的一对眼眸。

“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在乎S·A到底能不能保住，我也不在乎我以后还会不会是史密斯集团的继承人！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啊！”

“栩安，我……”

面对这样的深情，黎亚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表白。

然而，顾栩安并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时间。

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道：“你为了帮我保住S·A，嫁进了程家。这样的牺牲、付出……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才对？”

“我没有这么想过。S·A本来就是因为我才会陷入危机，我才是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的人。”

“不，你不需要对任何事情负责。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帮你，帮你报仇，帮你跟程故之斗……其实，我一开始就做好了输的准备。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我最后居然会输得这么彻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我都没本事保护好……”

说话的时候，顾栩安的嘴角一直留着一抹笑意。

这抹笑意像是他的标志一样，无论何时都从来不曾从他的脸上消失过。

可是，现在再看起来，这笑容却显得十分凉薄，教人心疼。

黎亚亚紧紧皱住眉头，张了张口，却根本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