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亚亚闪躲的眼神，顾栩安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急声说到：“不是这样？那好！既然你也想离开程宅，那你今天就跟我一起走啊！”

“你说什么？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沛城，离开程故之！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什、什么……”

听到顾栩安的话，黎亚亚怔住了神色。

她抬起头看着顾栩安，迟疑道：“栩、栩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已经嫁给程故之了，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起走？！”

“为什么不可以？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嫁给他！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你、你要让我……跟你私奔？”

“对！我要带你走！离开那个男人！”顾栩安毫不犹豫，语气十分坚定：“亚亚，我知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想嫁给他，对不对？既然你不想跟他在一起，那我就带你离开他！只要你开心，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可是……”

听到这些话，黎亚亚不仅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越发觉得心慌。

她皱紧了眉头，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只是，不管她怎么做，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

沉默了半晌，女人转身看了看四周——

寂寥的冬末，墓园里安安静静，只有少数几个扫墓人，穿梭在墓碑之间。

这里，只有她和顾栩安。没有程家的保镖，也没有其他的眼睛在盯着她。

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点头答应，和顾栩安一起离开这个城市……那么，没有人会阻拦她，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只有等到程故之真的发现她的消失，他才会再派人出来寻找。可那个时候，她大概已经藏到了这个世界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那样的话，从此以后，程故之、程家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想到这些，不知为何，黎亚亚的心里觉得有些不舍。

想到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程故之，她的心脏就像是被尖刀刺中一般隐隐作痛……

-

“不、不行！”

“亚亚，你……你说什么？”

听到女人口中的拒绝，顾栩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皱着眉头，再次反问她：“你不是说，你不想留在程家吗？那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说走就走，那S·A怎么办？那不是你爸爸毕生的心血吗？！”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就算此时还站在顾平的墓碑前，但顾栩安还是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这些话。

他不假思索地开口，表情凝重：“亚亚，从我昨天知道你跟程故之结婚的事情开始，我就一直都在想。我想了很多事情，但，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想通了！对我来说，不管是史密斯集团，还是S·A，这一切我都可以放弃！我已经失去过安娜……这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栩安……”

提及安娜，顾栩安的眼眶竟然红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情真意切，让黎亚亚无法逃避。

但是，面对他的感情，她却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这一点，在她选择答应嫁给程故之的时候，就已经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