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的事情，来问我干什么？不该是你自己最清楚吗？”

“我做什么了？”

“你……”

前有徐子舒，后有沈曼辞。

不管是从别人口中探听到的那些往事，还是昨天亲眼看到的那个场景，都让黎亚亚耿耿于怀。

只是，面对程故之，她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指责。

大抵都被厉蕾蕾说中了——从她决定嫁给他的时候起，她就是带着明确的目的，而并不是两情相悦。在这样不平等的婚姻中，作为妻子的她，又怎么会有嫉妒的权力？

“……”

想来想去，除了沉默，黎亚亚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可她刚刚还是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现在却像是蔫了的花儿似的垂头丧气，倒让人更加好奇。

“怎么不说话了？刚不是还说，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谁说你伤天害理了……”

“我看你的样子，就是这个意思。”

“我才没有……”

“真的？”

“不然呢？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刚才说我‘美人在怀’，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噢。”

两个人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别扭，谁都不肯先松口。

聊聊说了几句话，却让车厢里的气氛越发僵持了。

黎亚亚忙着赌气，别过头看着窗外。

见她这么拗着，程故之心下无奈，又想起了陶琦上午才嘱咐过他的话——“女人嘛，生气就是想要人哄的啊！”

女人要哄。

可是，该怎么哄？陶琦好像没说。

只记得她说：“要多说点好听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夸她，往死里夸她！”

于是，程故之侧目打量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这条裙子很好看。”

“……啊？”黎亚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你这条裙子，很好看。什么时候买的？”嘴里说的是称赞的话，但男人的语气却冷得让人犹如身处冰窖。

黎亚亚一脸疑惑，没想太多，只随口敷衍着：“我怎么记……”

“记得”的“得”字还没说出口，女人就回过了神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裙子——就是刚才顾栩安特意让人买来的那条。

她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眼里的厌恶根本掩不住，哪有半点是真觉得好看的意思。

怪不得……

“这不是我买的。”

黎亚亚明明看出了程故之的醋意，但还是不动声色，也不打算解释。

她顺水推舟，直接大大方方承认：“这是今天上午，顾栩安让人给我买的。”

“……”程故之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遮不掩，一时心里堵得难受。他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难看，话里压着火，“为什么忽然给你买衣服？”

“因为，我本来的裙子不小心弄脏了。”

“……”

女人说的是实话。但她却没有解释，裙子是被什么弄脏了。

她就是要让程故之想入非非。

而且，她很清楚他原本早已经想歪了。不然的话，他刚才也不会一直黑着脸，更不会无端说她的这条裙子好看。

……

程故之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原本是想哄她的。但视线只是随便往她身上那么一扫，就忍不住去在意那条碍眼的裙子。

上午，黎亚亚从金辰花园出来的时候，他见她穿的本不是这个颜色。可是，进了一趟S·A，再出来时就换了条裙子，还连鞋袜也换了……

什么情况下会只弄脏了裙子和鞋袜？

这问题的答案，从她以前还以“安娜”的身份在程氏做他的秘书的时候，他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