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谁也不能断定，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栩安做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自己去问他。如果栩安承认是他做的，那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再干涉。”

“那要是他不肯承认呢？”

“那你必须让你手下的人拿出证据来。否则，单凭一念之间的怀疑就判定他的罪行，这太不公平了！”

黎亚亚深知程故之的手段。如果他真的决意对顾栩安反击，那现在的S·A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她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急于想要争取到一些时间，能够留下转圜的余地。

可是，她却忽略了程故之的心情。

车内的光线太暗，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男人脸上冰冷的脸色。

作为他的妻子，她现在竟然在他面前替别人声讨所谓的公平。

这，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

“四爷？你在听我说话吗？”

程故之迟迟没有回应，让人越发心急。她终于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听到她软了几分声气，男人心也有些软了。

他侧目看她，眉间还剩一抹厉色：“你就这么想去见他？”

“啊？”黎亚亚怔了一下，急忙解释，“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把事情问清楚，不是为了见他！”

“你凭什么相信他不会骗你？”

“我……”女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了。

其实，黎亚亚也没有把握。

她没有把握确定顾栩安会不会骗她，也没有把握确定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跟他有关。

她只知道，以顾栩安的手段，他是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而且，放眼沛城，除了他之外，甚至找不出更有可能做这些筹谋的人。

但，她还是执意想要亲自去问他。因为，她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一旦确定真的是顾栩安，那她必须在程故之对S·A反击之前，想办法让S·A逃过这一次。

这也算是，对顾栩安当年救命之恩的报答了……

-

车子停在金辰花园楼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僵持到了冰点。

没等人开口，黎亚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门下车，逃开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四爷，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了车外。

见她一刻都不愿跟他相处，程故之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沉声叹气，声音低沉：“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吧。”

“啊？”黎亚亚闻声，回过头。

“不是想问他吗？那就去问吧。”男人狭着一对眼眸，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刚好，我也很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程故之话里有话，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黎亚亚一时也分不清楚，他这算是同意了，还是只在赌气。

不过，不管对方答应与否，都改变不了她已经决定的计划……

“我明天会去找他问清楚。不管他怎么答复，我都会马上跟你联系。在这之前，还希望四爷可以高抬贵手，先别为难S·A。”

“我知道了。”

“谢谢你。”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司机直接开车。

他很少会先走，往常都是看着她先离开。但这一次，他只怕自己再待下去，压抑的情绪会忍不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