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没必要连一通电话都要跟你报备吧？”黎亚亚还在生气，语气也很差。

她的挑衅，让男人心里倏然纠紧。但他看得出她这是在和自己置气，所以还是忍耐着。

“亚亚，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生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跟沈曼辞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好吗？”程故之再次解释。

他言语认真，说话时始终注视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第一次让人感觉到这么真实炽热。

黎亚亚怔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像是忽然被一盆水浇灭了似的。

“我……”她咽了咽口水，“我相不相信，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不管网上那些人如何议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那沈曼辞呢？”

“什么？”

“我是说，你也在乎她的想法吗？”

就连黎亚亚自己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

就像是急于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明知道会得到怎么样的答案，但她还是这样问了。

可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马上否认。

而是思索了一下，回答——“她只是朋友。”

“朋友？”女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算什么意思？

一时间，黎亚亚分不清楚，程故之到底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答案，实在太模糊了。

他想说的意思是，只是……像朋友那样的在乎吗？

……

“那我知道了。”

女人的语气满是失落。

她倏地低下头去，勉强地撑起一个笑意，才再次开口：“所以，四爷特意过来找我干嘛？”

“没别的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气。”

“我知道了，她也给我打电话解释过了。”

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沈曼辞更像是为了确认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黎亚亚虽然有时迟钝，但至少她现在还算是清醒的，不至于连那种明显的试探都感觉不出来。

程故之似乎并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沈曼辞会给她打电话。

他应了一声：“嗯。另外，我已经让公关部在网上声明了。还有，也同时澄清了你怀孕的事。”

“然后呢？”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不。”女人摇了摇头，嘴角一抹苦涩，“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可是，我感觉你还是在生气。”

“没有，我只是累了。”

黎亚亚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径直越过他往沙发走了过去。

她顾自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慢慢喝着，心事重重的模样。

程故之看得出她脸上的不悦。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黎亚亚挡开了他的手，话里有话。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他眉间一道皱褶，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亚亚，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做‘程太太’比我想象中更累。”

“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影响到你了？”

“不止是今天，还有过去的……”

黎亚亚沉声开口，本打算直接摊牌，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问清楚。

可是，就在这时，身后的动静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