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之外，我不需要别的选择。”

面对黎亚亚一再的刁钻为难，男人倒是很有耐心。

说话时，他伸手把她耳边的头发捋了一下，动作温柔。

他细长的手指碰到她的耳垂的时候，黎亚亚倏地往回缩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开始有些排斥他，就算只是轻轻的触碰，也让她感到紧张和拘束。

察觉到女人的抗拒，程故之眉间一抹惆怅。他收回手，不再碰她。

黎亚亚没有回应他刚才的话，只是僵硬地笑了笑：“四爷，时间不早了，我想睡了。”

这又是她的逐客令。

程故之叹了口气：“好，那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男人果然没有再逗留，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回头留下一句——

“晚安。”

……

“晚安。”黎亚亚轻声喃喃。

只不过，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故之早就已经走了。

她的声音只是落在自己的耳朵里，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看着桌上的另一只酒杯，女人心里忽然感觉一阵刺痛。

那只杯子里，还残留着他刚才没喝完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暗红色的酒液，就像是鲜血。

她暗暗攥紧了双手，无端又想起了在悬崖边挣扎的画面。

想起自己曾经失去的孩子，还有那个男人的朝秦暮楚，黎亚亚对他的厌恶越来越深……

-

回到程宅的第一夜，就是一个不眠之夜。

黎亚亚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不断地做噩梦，梦到那些闪现的画面，梦到满眼的鲜血淋漓。

再一次惊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索性不再睡了，起床洗漱了一下，下楼吃早餐。

这会儿时间还早，其他人都还在睡着。除了几个晨起打扫的佣人之外，大宅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动静。

黎亚亚让厨师做了一份简单的三明治，然后端着牛奶坐在餐桌边。

可她还没动口，手机就开始不安分地响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现在只要一听到手机响，黎亚亚就觉得头疼。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于是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是，对方紧跟着又打了过来，而且一直不挂，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黎亚亚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滑过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黎亚亚。”

“黎小姐！黎小姐你好！我是天天娱乐的记者，我姓吴！请问一下，您今天有时间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记者？”听到这两个字，她倏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黎小姐，我们收到了一份匿名投稿，是关于您先生和沈曼辞小姐的！这件事情，你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

对方像是听不见黎亚亚说话似的，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不断在追问同一个问题。

黎亚亚有些恼怒，厉声又问：“我问你，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黎小姐，您别生气啊，我们只是想采访一下您！您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如果有任何条件的话，我们都可以配合您！希望您……”

“啪！——”

女人直接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大清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心烦上火。

她喝了几大口牛奶想压压火气，可杯子还没放下来，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