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吗？这应该是你父亲的笔迹吧？”

黎亚亚的手上，拿着一张手写的欠条。

这张欠条的署名，正是“沈修”——即沈曼辞的父亲。

欠条的金额是叁佰万元整，而出借这笔钱的，是一家名叫“钱袋金融借贷公司”的高利贷公司。

看到欠条上的笔迹，沈曼辞倏然瞪大眼睛，猛地伸手将欠条抢了过去。

她仔细地看了几遍，慌张失色：“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怎么会有这个？！”

“很奇怪吗？像这样的欠条，沈伯父应该还欠了很多张吧？据我所知，他欠下的数字，可远远不止是这么点哦。”黎亚亚挑了挑眉，“曼辞姐，这么多年，你一直供养着这么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一定很不容易吧？”

“……”

被人毫不留情地揭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沈曼辞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用力地将手里的欠条撕了个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再去赌的！他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这样的人，他怎么配做我的父亲！！！”

女人不再压抑自己，放声哭喊出来。眼泪晕花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看着她这副模样，黎亚亚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徐子舒。

这些女人虽然互不相干，但到了最后，却终落得相似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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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伯父好赌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吧？我查到，你以前赚的那些钱，大部分都拿去填他欠下窟窿了。”

“……”

“因为你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背不起这个负担，也总有一天会被他压垮。所以，你才想接近四爷，嫁进程家，对吗？”

“……”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真的嫁入豪门，就算你拥有再多的钱，也永远都不可能供得起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

“……”

不管黎亚亚说什么，沈曼辞都不回答。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点起一支又一支的香烟，不停地吞云吐雾。

过了半晌，烟夹里空空如也，烟灰缸里堆积成山。

大抵是抽了太多烟，女人皱起眉头不适地咳嗽起来。

见状，黎亚亚好心倒了一杯水给她。

看到递到面前的水杯，沈曼辞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过去。

“谢谢。”她竟然向她道了一声谢，语气低沉。

黎亚亚没有应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把水喝完。

片刻后，沈曼辞放下水杯，缓缓开口：“我还以为你这些天都到哪儿去了呢。原来，你是去调查我了？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看看我现在到底有多惨？”

“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顺便，再帮我朋友拿回一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东西？”

“别急。你还是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黎亚亚慢条斯理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她看了看时间，才看向沈曼辞：“程思故会突然出现在沛城，是你让人接他回来的，对吧？”

“呵……我还以为你想问什么呢。这件事情，我都跟故之说过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沈曼辞不答。

黎亚亚没有追问，改口：“你让人告诉他，是我害死了徐子舒。然后，你又让人带他回来，利用他来挑拨我和四爷的关系。你以为四爷会因为顾及到他的儿子而疏远我，是吗？”

“是我太低估你了。”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又想拿烟，却只摸到了空盒子。

她不悦地皱眉，打开抽屉，想再找一包烟。但，抽屉也早就空了。

这时，黎亚亚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