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做一个永远被人操控的木偶了。”

黎亚亚叹了口气，起身倒了两杯咖啡。

像往常一样，她把其中一杯放在厉蕾蕾的面前。

“学姐，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你告诉过我，无论何时何地和谁在一起，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找到自己的快乐。可是，你说，如果你知道自己一直活在一个别人为你编织的虚假的世界里，你会快乐吗？”

“亚亚……”

“我不会怪你，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好，你对我好，也是因为能够换得你想要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

“不，不是这样的。”厉蕾蕾打断了她，“虽然给你这份工作确实是四爷的意思，但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黎亚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嗯，也许吧。”

听到她生疏的语气，厉蕾蕾心下越发愧疚。

可是，她向来是不擅长道歉的，更不擅长要如何哄好另一个生气的女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不久之前吧。”黎亚亚坦言，“最初怀疑你的时候，是我去找他结果喝醉了的那天。我隐约听到了他给你打电话，语气有些奇怪。后来，有一次我来找你，离开的时候恰好瞥见了白辰。我当时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外。所以，我就多留意了几次。”

“原来……”闻言，厉蕾蕾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丫头，真的很聪明。”

“无关聪不聪明，只是碰巧罢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不是吗？”

黎亚亚似乎话里有话，但却又让人无从揣测。

厉蕾蕾抿了一口咖啡，改口：“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找个正常的工作，过普通的生活。”她的回答很简单。

可是，对方却笑了：“相信我吗？你做不到的。”

“为什么？”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全都可以放下了吗？你和程四爷纠缠了那么久，真的可以说分开就彻底分开了吗？”

“你和左诺不也没再联系过了吗，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黎亚亚反问。

厉蕾蕾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和程四爷之间，不止是情侣或者夫妻这么简单。你们的牵绊，比其他人更深，更复杂。”

“……”

她说的这些话，让黎亚亚的眉间多了一抹皱折。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也不是很多，只是听说过一些而已。”厉蕾蕾耸了耸肩。

但她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忽然改口：“对了，你要是还想找工作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的公司。用我自己的人脉，跟程四爷无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黎亚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见状，厉蕾蕾也没有勉强：“好吧，那如果以后有其他需要的话，你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

“嗯，我尽量。”

黎亚亚没有满口答应，只是用了一个“尽量”。

听到这句话，厉蕾蕾心下又凉了一截。

但，事已至此，失去的信任已经不可能再挽回。

……

“我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走了。”

交接的事情说得差不多，黎亚亚拿起手包，准备离开。

“亚亚，你……”厉蕾蕾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犹豫了片刻，改口：“你去吧。路上小心。”

“嗯。”

黎亚亚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可就快要出门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又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