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黎亚亚把所有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一边偷偷观察程故之的脸色。

对方神情如常，只有在听到欧阳铮死讯的时候，有少许惊讶。

“你说，欧阳铮死了？”

“对，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栩安正在调查。”黎亚亚并没有把对顾栩安的怀疑说出来。

闻言，程故之微微皱眉，没有继续过问。

他把话语权交还给对方：“所以，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做？”

“姜颜川因为这件事情受了牵连。现在，张院长要让他停职。而且，他很可能还会因此被吊销医师执照。”女人犹豫了片刻，认真道，“四爷，我想请你帮帮他。我知道，中心医院有程氏集团的投资。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替他找张院长说情？”程故之一语道破。

闻言，黎亚亚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然而，男人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我不会这么做的。因为，这么做根本就帮不了他。”

“怎么会呢？可是，你明明就……”

“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他现在面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处境？”他打断了她的话。

黎亚亚有些茫然地顿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程故之继续说到：“如果如你所说，那么姜颜川私下替欧阳铮诊治的事情，现在应该已经在业界传开了。也就是说，就算我说服张院长留下他，也不可能抹去这一笔。以后，所有同行会怎么看他，你想过吗？”

“我……”

“私自收治病患，使用未经批准的药物治疗病患，导致病患死亡。这种事情在他们的行业内，你知道性质有多严重吗？”

“欧阳不是因为他才出事的！是因为……”黎亚亚着急地辩解。

可是，程故之又一次打断了她：“你觉得，所有人都有耐心来听你们的解释吗？”

“这……”

“事实是什么样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在别人的眼里，会怎么看待姜颜川。”

“……”

听了程故之说的这些话，黎亚亚哑口无言。

她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尽管欧阳铮的死跟X注射剂没有任何关系，跟姜颜川也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在外界的眼中，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件事情。

事已至此，欧阳铮的死早已成为姜颜川身上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这个污点，足以掩盖过他其他那些发光的优点。

就算程故之现在动用程家的关系，让他继续留在医院任职。但从此以后，不论是同行还是病患，都不会有人再愿意相信他。

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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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半晌，黎亚亚开口，言语间透着无助和委屈。

看她红着一双眼睛，程故之心下不忍，眉间一抹忧虑。

他思索了片刻，道：“姜颜川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但，就算不继续待在医院，也不代表他就绝对没有出路。”

“出路？我害得他那么惨，连饭碗都丢了，还能有什么出路……”黎亚亚十分内疚。

男人缓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选择帮我是因为他把我当朋友！可是，现在是我害了自己的朋友！”女人情绪激动，说话时几滴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

程故之抽了一张纸递过去，语气认真：“或许，我可以给他一个比留在医院更好的选择。”

“你说真的？”听到这句话，黎亚亚倏地抬起头，“四爷，你真的有办法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