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柔呢？”

“你说什么？”

“范柔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就是你的。对吧？”

眼下，范柔已经失踪了。

如果她真的在顾栩安的手里，那不管这件事情摊牌与否，她都已经是凶多吉少。

黎亚亚没有耐心再一点一点跟他斗智斗勇。她直接问他：“你知道范柔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就逼她去做流产手术。她不肯，你就把她关起来，是吗？”

“……”

听到她的质问，顾栩安再次沉默。

他深沉的眼眸里透着幽暗的颜色，令人琢磨不透。

黎亚亚心焦不已。等待着他的答案的同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架摆钟的钟锤一下接一下的，就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一样。

她忍不住，催问：“栩安，你为什么不肯回答了？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吗？难道，现在你对我也有所隐瞒了？”

“这件事情，是范柔告诉你的吗？”

顾栩安徐徐开口，话里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闻声，黎亚亚心里紧绷的弦断了。

“真的是你……”

“范柔逃出去以后，直接就去找了你。我早就该想到，她会把这些全都告诉你。”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呵……那种女人，沾上就是个麻烦。”

原来，顾栩安之所以这么爽快地承认，是因为他以为范柔已经把他出卖了。

他大抵从没想到，范柔的口中从未出现过他的名字。

看着他面无愧色的样子，黎亚亚只觉得像是置身冰窖一样，对他的期待也彻底凉透了。

“顾栩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问我？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你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吗？”

“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还是能是怎么样？！”女人愤怒地问到。

看她此时替范柔打抱不平的姿态，顾栩安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你现在这算什么？正义的使者？替你受了委屈的小姐妹来跟我讨说法？黎亚亚，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因为，这件事情里，也有一半是你的责任！”

“什么？你……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黎亚亚一脸茫然。

她完全想象不到，这件事情会跟她有任何联系。

可顾栩安却嗤笑一声，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意：“你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就是你和程故之结婚的时候！就是你把我像傻子一样扔在楼下，自己却笑着戴上了他给你的戒指的那天！”

“你说……那天？”

黎亚亚回想起来了。

就是那次的隔天，程故之告诉她，他在凯利费格斯大饭店门外，见到了匆匆离开的范柔。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她结婚的当晚……

“那天……为什么范柔会跟你在一起？”

“那还得谢谢你啊。”男人又笑，“要不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她又怎么可能去饭店，也不会碰巧看到我被艾利克打得像一条狗一样的模样！那个爱管闲事的女人，我赶都赶不走她，真的很烦啊！”

顾栩安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里却是让人胆寒的凌厉神色。

他愤怒地喊出最后的话音，落在空旷的教堂里荡成久久不散的回音。

黎亚亚听完了他所说的每一句，错愕地皱着眉头。

她迟疑了半晌，才发出一个最重要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