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颜川家里出来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大抵是因为刚才催眠的缘故，黎亚亚只觉得一直昏昏欲睡，体力不支。

她托姜颜川回医院照顾程故之，自己则打车回到酒店。

一沾到柔软的枕头，女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黎亚亚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在这个梦里，她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囚犯。

她能感觉到自己就快要死了，但她不想死，她感觉很害怕。

而这个时候，有两人都带着钥匙闯进来想要救她。她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知道他们的手里拿着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这两把钥匙，只有一把是真的。她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人，才能够逃出生天。

否则，等待着她的，将是可怕的酷刑。

“怎么办……”她在梦里喃喃，无助地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突然，其中一个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她看清楚了他的脸，但同时也从梦中惊醒过来……

……

“顾栩安！！！”

女人尖叫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浑身冷汗，连被褥上都被浸湿了。

刚才的梦境宛如就在眼前。面具之后的那张脸，也还那么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那其中一个拿着钥匙的人，就是顾栩安……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黎亚亚喃喃自语，仍觉得心有余悸。

她看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是阴天，所以连月亮也没有，整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半点光亮。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遭都是漆黑一片。

黎亚亚心里很乱，只想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抱紧自己，寻求一点点飘忽不定的安全感。

她回想起下午的时候，曹玥给她做了第一次催眠。

许是因为只是短暂的尝试，她在这次催眠中什么都没有找回来。

“应该没那么快吧……”女人轻声安慰自己，但心下多少有些失望。

她叹了口气，又想起中午在教堂发生的事情。

顾栩安虽然嘴上说着要跟她划清界限，但还是找了姜颜川到墓园去接她。

一个嘴硬心软的男人……

黎亚亚如是想着，眉间的皱褶越深了些。

想到顾栩安对范柔做过的事，她还是不能够接受。

她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顾栩安？

他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对程氏集团下手？难道只是为了报复已经死去的程老夫人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不断地从黎亚亚的脑海中冒出来。

或许，只有等她回想起那些错乱的记忆，才能真正地解开问题的答案……

——

翌日。

上午一早，黎亚亚就直接驱车前往S·A公司。

她没有见到顾栩安，而是财务总监直接接待了她。

顾栩安应该已经事先安排过。黎亚亚甚至不用多说，对方就知道她此行的所有需求。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所想那么顺利。

“黎小姐，你选择在这个时候退股，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李总监，如果是顾总让你来劝我的话，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这完全是出于个人的想法，想要给你一些建议罢了。”

会议室，坐在对面的财务总监一直保持着礼貌性地微笑。

黎亚亚无心跟她纠缠，只想马上拿到钱，然后交给白辰去帮程氏渡过难关。

她毫不犹豫：“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请你马上帮我办理所有的手续吧。谢谢。”

“你真的确定你已经考虑好了吗？就算这个决定会让你损失接近一半，你也要这么做？”财务总监对她的坚决大为不解。

听到她的话，黎亚亚蹙眉：“你说什么？损失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