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一起贴，一起贴！”大胖小子特别积极，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湛蓝的那一瞬间再也无法忍耐。

“好好好！”被自家儿子缠的受不了的湛女侠只得妥协。

将大红的春联和福字都贴好，她看着满目的灿烂不由得鼻尖微酸，还记得过往的新年好像已经深深刻下了属于顾敬的烙印。

骤然这一年天翻地覆，她还是怀念不已。

大胖小子扬起脸，人小鬼大：“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你爸他……可能今天不会回来了，不过妈妈保证他过两天一定回来的。咱们家还有西洲这么可爱的宝宝，爸爸不会舍得你的。”她蹲下身子，柔声细语的宽慰儿子。

没想到小包子竟然拍拍胸口：“我不是宝宝了，爸爸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我就要保护妈妈。”

湛蓝有点惊讶：“……这话是谁教你的？”

小包子粉嫩的脸上饱满圆润，一派天真可爱：“爸爸呀！我是男孩子，以后可要做大事的，还要保护妈妈。”

她不由得眉眼发酸，有些暖暖的软软的，伸手揉乱了儿子的头发：“好，我们西洲长大了要做大事，还要保护妈妈。”

可能就是从那一天白婧冉故意坠楼之后吧，她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化了，顾敬加快了强大的速度，儿子也长大了不少，至于她自己更是拓展了其他的事业版图。

好像除了情场婚姻不顺之外，她其他的人生规划倒是有模有样。

阿姨留了不少半成品的菜在冰箱里，今天做完阿姨也正式放年假了。家里只剩下湛蓝和儿子两个人，一大一小倒也将气氛弄得很温馨。

不一会儿，她收到顾敬的语音短信：“我今天不过去了，你们好好吃饭，别让孩子晚的太晚，你自己也是一样。”

这个结果是早就预料到的，湛蓝忍住心头的难过，故意轻松的回复：“好，我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好好陪爷爷外婆他们吧。”

顾家老宅，白婧冉已经在餐桌旁喊顾敬的名字：“你在忙什么呢，这都开饭了！”

顾子墨扫了一眼：“今天是除夕，怎么没把孩子带回来？”

说着，他声音有些瓮瓮，“你们已经离婚了，那种心肠恶毒且心术不正的女人不能带着我们顾家的孩子。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离婚还要将孩子的抚养权让出去。”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不少。

顾爷爷缓缓语气：“好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这么多。吃饭吃饭，吃完了再去放点烟花，这才像是过年嘛。”

白老夫人也跟着说：“是啊，我们老人家啊能跟你们一起团年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今晚白老夫人格外开心，因为白玉正也来了，并且没有迟到的迹象。这让老太太特别高兴，连连夸了好久。

白婧冉的左边坐着顾敬，对面坐着白玉正，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开始吃年夜饭。一边吃一边说笑，将这一年里的悲欢离合都化成了这一夜的符号，渐渐地模糊了本该有的苦涩。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这顿饭才算结束。

顾爷爷和白老夫人年纪大了，熬不住夜，只能意犹未尽的散席回去休息。

一场热闹到了深夜彻底平息，顾敬走出大门，身后跟上来的是白玉正。

白玉正问：“你就让他们母子单独过除夕吗？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敬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传过来：“是有点说不过去，但这跟你无关。谢谢表哥关心了！”

白玉正笑了，他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听顾敬这样的语气哪里猜不出来，他直接说：“看来小蓝什么都没瞒着你呀，都跟你说？”

顾敬缓缓的转过身，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一片漆黑，泛着淡淡的暗芒。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蓝黑蓝的夜空伴随着冷风才是整个基调的主题。

“是，她都跟我说了。”顾敬盯着他，“就算我们离婚了，你跟她也不可能，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说起来，她还是害了你姑姑的罪魁祸首，你就没想着跟她算账？”

白玉正不慌不忙：“要是这么说的话，她还是害了你母亲的凶手呢，你还不是选择离婚来保护她。这样的做法，我也有点看不懂。”

“我不需要你看懂。”顾敬的声音越发清晰，“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很好。”白玉正笑容不改，靠近了几步，“那如果你不能保护她，那就不要怪别人多管闲事了。”

顾敬有些惊愕：“你应该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儿，可是怎么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白玉正松了松披在肩头的厚厚大衣，“时间不早了，要打算回去还是尽快吧。我替你挡着一会儿，让你顺利出顾家大门。”

顾敬深深看了他一眼：“多谢。”转身，就投入了浓重的夜色中。

白玉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客厅，白婧冉早就立在窗前，看样子已经观望了许久。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年夜饭的热烈，只是这会儿客厅里的灯光都黯淡了下来，散发着融融没有界限的光芒。

白婧冉转脸看着他，还没开口白玉正就抢先说话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今夜还是少闹腾些吧。你知道你拦不住你儿子的！”

白婧冉张了张唇又合上，一声不吭。

丹城安静了下来，在这个阖家团圆的夜晚，它仿佛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正被温暖包围着陷入一片梦乡。

湛蓝原本给儿子读故事书来着，没想到读着读着自己就率先睡着了。脸上一片微凉，她惊醒睁开眼睛：“你……”

才吐了一个字，她就被吻住了！

黑暗有种别样的魔力，能够让人的情感催化滋生升华，不需要言语的力量就能完成一切，在两人久违的拥吻间变得脚踏实地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气喘吁吁的从男人的怀抱里抬起脸：“你怎么会来了？”

顾敬深深凝视着她：“跟你一起守岁啊。现在刚好，还差五分钟。”

他抬起自己手腕上的夜光钻表给她看了一眼——还真是，十二点差五分。

她眨巴眨巴眼睛：“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顾敬直接用一条厚厚的毯子裹住她，然后从后面抱着两人一起坐在宽大的窗前。

窗帘被撩开，看着外面一片安静的城市。

“你让我看什么？”她好奇。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