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贵妃身子一震：“臣妾和慕侍郎无冤无仇，更是不识得什么小厮，臣妾没有杀人啊！”

武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头朝着殿中站着的慕云父子道：“慕卿，是不是此事有什么误会？秦贵妃的性子朕是清楚的，虽然平日骄纵了些，但是为人也算是温善，杀人这种事情，她做不出，也没有胆子做。”

慕海下跪道：“陛下，臣不是怀疑秦贵妃，只是流水死的地方正是秦贵妃的偏殿密室，而且身边还有一带血的金钗，大理寺的寺卿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要来和陛下说明，其实这说到底只是死的一个小厮而已，无关紧要，犯不上这么劳师动众！”

慕云也急忙附和，厉祯霖责怪他对卫榕动手，而且还威胁了自己，那这件事厉祯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就担心厉祯霖坐实了他和秦贵妃之间的有勾结。

“慕大人说的这话我就听不下去了.”

殿中传来一慵懒之声，厉祯霖悠悠开口了，“据我所知，这个小厮也是跟随伺候了慕公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样用区区无关紧要四个字，就抹去了他这一辈子的付出，这是有违良心之言呢？”

“祯霖！这殿下哪有你说话的份！”

厉祯宁低声训斥，对着武帝揖手道，“祯霖年少无知，不知分寸，还望陛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哎，祯霖是朕从小看的长大，性子朕自然是清楚，这次的案件事关重大，祯霖要是有什么见解的话，直说无妨。”武帝摆手，慈祥的看向厉祯霖道。

卫榕看的心中感慨，陛下对厉祯霖的态度实在算上的是和善，虽然不知这是出于对厉祯宁的面子还是什么，但能做到这般，也算是很罕见了。

“多谢皇伯伯。”

厉祯霖笑着揖礼，看向慕云，“慕公子难道就不想为流水找出凶手来吗？还是你不愿意找，是害怕被人发现什么？”

慕云心中咯噔一响，强撑镇定道：“我自然是想为流水找出凶手！我没有做什么，又怎么会怕被人发现什么呢？”

“那就好，”厉祯霖邪气一笑，“我还以为慕公子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见不得人的应该是你才对！

慕云心中嘶吼，可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僵硬笑容。

“寺卿大人，听闻您在流水身边找到了一沾血的金钗，不如那出来给秦贵妃看看，她认不认得？如果没有见过，那秦贵妃娘娘就和流水的事情没有关系了。”

“是。”

大理寺卿从袖中拿出被薄帕包裹住的东西，递给庆公公，由庆公公打开递看了秦贵妃面前。

“不知贵妃娘娘看这东西可是有些眼熟？”厉祯霖看向秦贵妃，眼中充满了笑意。

秦贵妃面色一僵，仓皇的别过脸：“我没见过这东西！”

“哦，原来是没见过这东西啊，”厉祯霖似笑非笑，“可能是秦贵妃平日里被皇伯伯赏赐的东西太多，一时忘记了吧。皇伯伯，不如您把秦贵妃身边的宫女叫来一问，看她认不认得？”

武帝皱眉，刚要说话，余光就见身边的秦贵妃忽然起身。

“厉祯霖！你别得寸进尺！我说了我没见过这东西！你别仗着陛下对你亲厚，你就无法无天!这是龙华殿，不是你恭靖王府！”

厉祯霖嗤笑一声：“贵妃娘娘此话是何意啊？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想要找出一个真相罢了，这样就是仗着陛下待我亲厚了？”

秦贵妃眯起眼睛，歹毒的朝着厉祯霖身边的卫榕看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武安侯府卫榕的那点关系，你不就是看着我弟弟欺负过卫榕，你想给卫榕出气，你害了我弟弟一个还不够，如今还要来害我是不是？！”

“砰！”

武帝重重的一拍桌子，“秦贵妃！慎言！”

刚要秦贵妃擅自起身，指着厉祯霖大吼的时候，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倒是站出来了。

卫榕上前一步，揖手道：“秦贵妃想必是有些误会，一来我和厉公子之间虽是朋友关系，可是也仅仅是在厉公子进了国子监之后，才熟络起来。先前秦公子欺辱我武安侯府，我和厉公子并不熟悉，他只是不忍看着我祖父一代忠良受此大辱而已。秦公子遇难的消息，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他的死，绝对和厉公子无关，也和我卫榕无关，还请秦贵妃说话要慎重。”

“你如今说的倒是好听，我弟弟死了你当然要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我弟弟遇害的时候你就在场！这件事你赖不掉！”秦贵妃一向爱弟如子，秦子昂去世的事情几乎把她打击垮，她疯了一样的想要报复所有有嫌疑的人。

“唉，”

卫榕轻叹一口气，“如果早知道我去西山跑马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我宁愿不去，如今被人当成杀人凶手的滋味可真是难受。”她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莫非这不是秦贵妃在故意的岔开话题，扰乱视听？我们现在应该说的不是关于这金钗的事情，关于流水遇害的事情吗？还是说秦贵妃心中真的有鬼，”

秦贵妃脸上出现一阵慌乱：“我……我只是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弟弟！”

“哟，我和秦公子关系也不是多么融洽，贵妃娘娘总是想着我做什么，”卫榕哼笑一声，“还是请贵妃娘娘快把您的宫女唤来吧，看看这金钗到底是不是娘娘的东西！”

“陛下！陛下！”

秦贵妃扑倒在武帝脚边，颤抖着声音道，“陛下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杀那么什么小厮！完全一点理由都没有啊！”

武帝面色冷然，对着身边的庆公公一挥手，“去把秦贵妃的贴身宫女传来。”

“陛下！”

秦贵妃绝望，“难道陛下都不相信臣妾吗？陛下就不想想，为什么此时会这么巧合的发生在我的偏殿密室之中，又为何我的金钗会出现在那里？如果我真的要杀人，难道我还会被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