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慕云癫狂大笑，目带悲凉：“事到如今！我慕云认罪！”

秦贵妃一怔，继而怒吼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认罪不就是把我推到绝路？！你要死就一个人去死，为何还要带上我！”

“陛下！”她一把抱住武帝的腿，惊恐道，“我根本就和这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秦家和慕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直都有！慕家对我恨之入骨，我又怎么会和慕家人一起筹谋加害卫榕！更是没有谈判不和把流水杀害一说啊！”

“秦家和慕家恩恩怨怨？这话是何意？”

卫榕懵懂看向厉祯霖，声音里透着十分的迷茫不解，“厉公子，你知道吗？”

厉祯霖轻笑一声：“也只是听坊间说了个大概而已，据说是当年选秀之时，秦贵妃为了能进宫，加害了慕家小姐，慕家小姐国色天香，可惜却灰头土脸的回了家，这些年一直在慕家带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据说是对陛下情根深种，不愿意出嫁呢。”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情根深种的女子！”卫榕瞥了一眼眼神中露出愕然的武帝，夸张说道，“这样少有的感情在世间不多见了啊！”

自古帝王多情，忽然间听说一个对自己情根深种，多年痴心不改，且是因为别人的阻拦而自己和她不能长久厮守，这是多麽的感人肺腑啊！短短几句，武帝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倾向于那个一未曾见面的慕家女了。

“陛下！你不要听他胡说！这根本就没有的事！”

秦贵妃看到武帝眼神变化，心中大惊，连忙哭泣祈求解释，可武帝却是抬起一脚把她踹到地上。

“心思歹毒的贱妇！离朕远一些！”

“陛下！你不要轻信了这些人的坏话！如果我真的害了慕家小姐，那我为什么要去和慕家小子勾结在一起呢？！这完全说不通啊！”

慕云冷笑：“秦贵妃不是说是卫榕害了秦子昂，所以你要阻拦他参加文会吗？”

“你胡说八道！”秦贵妃指着慕云嘶吼，可在殿中之人已经没有相信她的了。

厉祯霖揖手行李道：“陛下，既然事实已经查清楚了，慕云是受了秦贵妃的蒙骗，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是我国子监的学子，还望陛下能往网开一面。”

慕大人早就吓呆了，自己的竟然和秦贵妃勾结要害卫榕！这可是大罪啊！本来是已经心灰意冷，可听到厉祯霖为自己的儿子说话，他忽然又升起了一腔希望，立刻跪地道：“犬子心性单纯，这才遭了别人的蒙骗，还往陛下念及犬子年幼，饶他一命吧！”

厉祯宁和许翰也接番为慕云说情。

良久之后，武帝摆摆手：“慕云年幼，此事朕就不追究了，卫榕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卫榕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卫榕揖手，面无表情说道。

“近些日子，边疆沈将军上奏，说清水镇的县令横行霸道，把清水镇的老百姓害惨了，他顺应民意，把那县令拉下马来给一命呜呼了，可是这清水镇又没有县令，朕很是苦恼啊……”

“我去！”慕云忽然道，“我去清水镇！我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清水镇那个地方位于边疆，环境可是很艰苦的，你自小在盛京中长大，能受得住吗？”

“我自小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分不清是非，所以如今才酿成了这样的大错，清水镇对我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慕云垂下眼来，能去清水镇过苦日子，总比好过在盛京之中命都没了，厉祯霖不杀他，可不代表着日后他的日子就会过得顺遂，那还不如从了厉祯霖的愿，离开盛京远远的。

“好！慕云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的毅力和报复，日后前程定是不可限量，如今的小错不算什么，知错就改，这就是好的！”

武帝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冷，“秦贵妃心思歹毒，但念在她陪伴朕身边多年的份上，妃位降为嫔位，在昭阳宫中修身养性，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离开半步！”

“臣妾……谢过陛下！＂

秦贵妃咬牙切齿的看向殿中的慕云和卫榕厉祯霖，眼中冒着巨大的恨意。

从宫中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厉祯宁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向旁边走着的卫榕厉祯霖二人：“你负责把卫小公子送回府上，早些回家，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好。”

厉祯霖笑道，“大哥慢走。”

厉祯宁对着卫榕点点头，退身回了车厢，马车很快离开。

“回去之后要对我兴师问罪咯。”

厉祯霖轻笑，看向了身边一路沉默的卫榕，“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方才在殿上，你可是和我配合的极好啊！”

事先他并没有和卫榕说起过有关自己的计划，可卫榕的每一句话却都像是从他的脑袋里长出来的一样，一唱一和堪称精彩。

“厉公子，”

半晌之后，卫榕终于抬起头来，眸光闪动，“你为什么要帮慕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你没听过？”

厉祯霖哼笑，“更何况，慕云又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罪不至死，你也杀了他的一个随从，这件事也算是两情了。”

“既然已经拉下了秦贵妃，为什么还要把慕家女扶持到贵妃之位？你对慕云难道不是打了一棍子，又给一个甜枣吗？”

厉祯霖看向她，挑眉咂舌：“我亲自扶持慕家女坐上贵妃之位，那以后在宫中不就是多了一条路？谁说日后你我在宫中，就一定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呢？”

“可是……可是那慕家女……”卫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听说她当年因为选秀的事情受了刺激，脑袋就一直不清明，到时候如果进了宫……”

“怕什么，到时候操心的又不是你我，我在殿中只是说有这么一个女子，可没有说让陛下纳她进宫，这可是陛下自己的意思。”

厉祯霖得意一笑，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卫榕的脸蛋，“你啊，还是嫩了些！”

卫榕一怔，眉头微皱，抬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