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也没让她起来，反而还反问了一句：“刚刚大娘不还发毒誓说不是自己干的来着？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咋就承认了？”

她说完这话，又抬头看向柳老爹：“爷，这回你清楚了吧，真正败坏老柳家名声的，到底是谁？”

沈氏一个劲儿地哭，吓的面如土色，但柳依依并不打算放过她。

“还说啥是我败坏了门风，累的你儿子娶不上媳妇，我这些坏名声是打哪儿来的，大娘你清楚的很，明明就是从你这里来的。污蔑我的时候，当着众人辱骂我的时候，你也不想想会不会带累你儿子了！”

在这芦花村里，柳依依的名声，不说极坏，也算是很坏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柳依依严重怀疑，是沈氏在背后使坏，损坏她的声誉。

对于沈氏如此行径，柳老爹也十分生气，这严重败坏了老柳家的名声。可若是让沈氏再敲锣打鼓的四处宣扬，那就更坏了。

于是，柳老爹又道：“依依，这事儿，你大娘确实错的厉害，但你一个小辈，她都已经给你跪下认错了，就这么过去吧，别闹了。”

“不行！”

“不行！”

柳依依和周氏异口同声。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柳老爹神色凝重，拿着烟锅子在泥土地上敲了敲。

“你这么逼我，可叫我咋活啊！我不如死了算了啊！”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那你就去死啊，没人拦着你。”柳依依冷声回道。

沈氏哭声一顿，紧接着越发大声地哭了起来。

她自然不想死，也不会真的去死。但柳依依也不会因为她的哭而放过她。

今日的事，若不是宋柏川帮忙，后果会怎样，她不敢想象。

“你不要欺人太甚！”柳宝山护着沈氏，又冲柳依依喝道。

柳依依也不肯相让：“自己做过什么事，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里来的我欺负她？”

她说完这番话，又讥诮着道：“有本事你们自己养活自己，别来求我们啊！”

柳宝山气得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柳依依这个堂哥，完美地继承了他爹娘的特性，惯爱偷懒耍滑不说，心眼还小的很，一丝一毫都得计较的清清楚楚。

柳依依不肯退让，沈氏便跪爬到了柳老爹的跟前，哭着哀求：“爹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一切都以咱老柳家为重，再也不做糊涂事了。”

她知道柳老爹为了挽留住老柳家的那点可怜的颜面，不可能由着柳依依胡来，便过去求他。

柳老爹没吱声，依然在吞云吐雾，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旱烟。

依照柳依依的意思，要么让沈氏遗臭乡里，要么就休了她。但她也知道，柳老爹不会休了沈氏。

柳井民如今这个样子，不会再有人愿意嫁来了，柳老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做个老光棍。

场面僵持着，许久过后，柳依依又开口了。

“要我原谅她，也不是不可以。要我们家帮衬大伯一家，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