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初,依依说的是,我也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陆泽又向贾芸初解释。
但贾芸初仍是哭个不停,一副不肯听解释的样子。
她亲眼见到了他收到了一封信,看完那封信后,便急匆匆地出去了。她心中好奇,将他藏起来的那封信找了出来,见是有人约他在昭罪寺见面。那信上的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女子写的。
那一刻,贾芸初如遭雷轰。
她知道她的夫君不喜欢她,但起码还对她相敬如宾,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纳妾。所以,即便心里难过,她也觉的安慰了。可是现在,随着这一封信的到来,这场平衡被打破了。
他的夫君,竟然背着她,和别的女子厮混在了一起。
她伤心、悲痛,鬼使神差地去了昭罪寺。她想要看看,那个抢走了她夫君的女子,到底是谁。
是她,竟然是她!
她该料到的,早就该料到了。她知道,他的夫君难忘旧情,即便成了亲,也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陆夫人”,柳依依又喊了她一声,“我会将此事调查清楚。”
“你记好了,我对你夫君,从来都没兴趣!”
贾芸初对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陆泽却咚的心颤。
从来?
他迷茫又惊讶地看着柳依依,柳依依也转而看向了他。
“还有你,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柳依依说完,便抬脚绕过了帐幔,走了出去。
她才走出房门,就碰见了前来寻她的一众人。
“夫人!”青杏喊了一声,向她奔了过来。
“夫人你怎么样?”青杏满面担忧地看着她,焦急问道。
柳依依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夫人可见到柳姑娘了?”管家问道。他见只有柳依依一人,并没有柳菲菲的身影,心中便起了疑。
柳依依摇摇头。
“啊?难道柳姑娘没被关在这里?”青杏也诧异了起来。
柳依依定了定神,说道:“我们先回去,此事需从长计议。”
如今看来,有人拿菲菲的事诱骗她,她关心则乱,所以走入了别人为她布置好的陷阱里。
但那块帕子不是假的,的确是菲菲的东西,她肯定遭遇了劫难。只是,这件事,是冲着她柳依依去的。
绑匪不是为求财,而是要给她找麻烦,想让她身败名裂。
菲菲被劫走的消息是兰静雅透露给她的,难道这件事,是兰静雅设计的?
走在路上,坐在马车里,柳依依不停地思索着。
此时天色已晚,血色夕阳已经漫上来了。
柳依依回到将军府,沐浴换衣,又让管家叫人。
“夫人,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青杏见她要出门,不禁诧异地问。
“嗯。”柳依依答应了一声,带着十几个人出去了。
她径直去了兰府,兰府的门房见她气势汹汹的,也不敢开门,而是让她稍等,待他回禀主人,让主人出来迎接。
柳依依带来的人都是将军府的侍卫,宋柏川从军营里挑选出来的,自然不是一般家仆所能比拟的。因此,兰家的当家人听说了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柳依依等不到人,便大声喊道:“兰静雅你给我出来!”
“大将军夫人带了好些人在外面,正在外面喊大小姐呢。”门房站在房门外,向里面之人禀告。
兰静雅的父亲兰修卓,身为家主,遇到此事,自然得出面摆平。
“去把小姐叫来。”他已经打算睡下了,此时却又穿好了衣裳,与兰夫人一道出去了。
“这又是惹了什么事啊?”兰夫人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焦虑地抱怨。
“还不都是你?”兰修卓斥责一声,“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成天就能惹事!”
兰夫人不再说话了,心里既着急,又为自己女儿担心。
夫妇二人迎了出来,兰修卓见柳依依气势汹汹,便笑道:“不知道夫人来了,实在有失远迎。夫人深夜造访,可有什么事?”
柳依依看着他,朗声回道:“事有,但不是找你的。”
她大声喝问:“兰静雅呢?让她出来!”
“可是静雅冲撞了夫人?”兰夫人从旁说道,“静雅她年纪小,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夫人,我替她赔个不是。万望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柳依依冷笑一声:“我当然从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我今日来,只是有些话想要好好问问她罢了。实乃因为心中着急,所以才会这么晚了来打扰,还请二位见谅。”
柳依依说了句软话,毕竟她要找的人是兰静雅,与她有过节的人也是兰静雅,不是兰静雅的父母。所以,总不好与他们二人闹僵。
“夫人稍等片刻,我已经让人去叫了,静雅她很快就来了。”兰修卓回道,又让柳依依,“夫人请到家里坐一坐。”
“不必了,实在没那个心情,我就在这里等着她。”柳依依回道。
她话音刚刚落下不久,兰静雅便出来了。
“这大半夜的,来人家家门口大呼小叫,有没有点礼数?”兰静雅站在门槛上,看着柳依依说道。
“静雅,怎么跟宋夫人说话的!”兰夫人呵斥了她一声。
柳依依不与她废话,直言问道:“是不是你绑走了我妹妹?”
兰静雅似是被她这话给惊到了,转头正色看她:“你还没找到你妹妹?”
柳依依没回话,凌厉的目光打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丝毫表情变化。
兰静雅轻哼一声:“没找到人,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我好心好意地去告知你一声,你不感激我就罢了,竟然还想诬陷于我。”
柳依依心中猜测,当真不是兰静雅劫走的菲菲?
“宋夫人”,兰夫人喊了柳依依一声,“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静雅她哪有胆子做出这种事?”
“是啊,宋夫人,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兰修卓陪着笑脸说道,又唤了兰静雅一声,“静雅,你好好说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宋夫人。”
“有什么好说的?”兰静雅不以为意,“就是我上午陪着娘去庙里烧香,娘非要在庙里吃完素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