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姜瑶回道。

柳菲菲正巴不得呢，反正他从她那里得来的每一瓶酒都会付给她一定的钱。他是赔是赚，其实和她没多大的关系。

“如此，那我就先预祝姜掌柜心想事成了。”

姜瑶点了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忽然又道：“对了，我们之间的合作方式，顺便也改一改吧。”

柳菲菲霎时提起了心，满面疑惑地看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的合作一直好好的，为何忽然要变换合作方式？莫不是，他想要讨价还价，降低葡萄酒的购入价格？

“那，姜掌柜想要变成什么样的方式？”柳菲菲沉着心，问道。

“从你那里来的酒，我就不再付给你现银了，按销售盈利来分吧，二八分，我八，你二。”

“就从下一批货开始吧。”姜瑶又补充了一句。

柳菲菲心里塞塞的，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忍住了想要踹人的冲动，脸上带了丝笑意，道：“姜掌柜，您须得知道，如果分红利的话，这买卖涉及的，可就不是您一个人的问题了。”

说白了，就是姜瑶赚了大钱，她能跟着赚小钱，姜瑶倘若亏了本，她也得跟着亏。

姜瑶轻轻勾了勾唇角：“这还用你说？”

柳菲菲越发无语。

所以他一早就想好了，要拉着她一起去冒险，且并不理会她是不是同意。

“我觉的这样不妥，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方式来更好。”菲菲板起了面孔，回道。

“新的合约我已经写好了，来签了吧。”姜瑶说着话，拿出了两份合约，自己面前放了一份，也在菲菲面前放了一份。

柳菲菲皱着双眉瞪着他，他这和强盗行为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不签呢？”她问道。

“那还用说？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就不复存在了。”姜瑶回道。

也就是说，只要还想和他合作，只要还想通过凤凰台来售卖葡萄酒，那这份新的合约，她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那以前的那份合约呢？”柳菲菲问道，“当初签了五年，到现在并未到期，就要置之不理了吗？”

她脸上扬起一抹冷笑，接着刚刚的话说：“我可还记得，合约签订的时候同样也约定了，如果没到期，一方就毁约，那可是要赔偿巨额违约金的。”

违约金要一万两银子，姜瑶如此精明之人，能白白出了这一万两银子？

菲菲正这样想着，不料，竟见姜瑶俯身拉开了桌子下面的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拿了一摞东西出来。

“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他浅笑着看着她。

柳菲菲：“……”

敢情他早就准备好了。

“二八分，也太低了！”柳菲菲厉声道。

货由她出，她竟然只能分得二分的红利，这简直比那些扒皮的地主还能扒皮。

姜瑶笑看着她，又向她凑近了几分，说道：“二分，已经不少了。”

柳菲菲瞪了他一眼，不少？信他个鬼！

“不行，最少三分。”柳菲菲厉声道。

“成交！”姜瑶立即答应了下来，将合约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见他如此，柳菲菲便觉的不对劲，难道是她要少了？为何他答应的如此利落？

她之所以提出三分红利，也是经过计算的，按照葡萄酒以前在凤凰台的售卖价格，如果给她三分红利，如果销量不变的话，那她最后实际得到的银子，会比之前还要再多一点。

她拿起合约仔细一看，顿时心里塞塞的，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这份合约上，在红利分成方面，写的分明就是三七分。

也就是说，红利三七分，是姜瑶早就定下的，一开始说二八，不过是诈她罢了。先降低她的心理预期，给她留出讨价还价的空间，再让她顺利签约。

柳菲菲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还能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掌管兰芷楼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场合也算是见了不少，且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没想到今日，竟然栽在了姜瑶的手里。

都怪她刚刚一听到变换合约的事心里太过于着急，失了冷静，这才入了他的圈套，被他给算计了。

姜瑶见她不言语，又接着问道：“柳姑娘，签还是不签？”

柳菲菲咬了咬嘴唇，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签。”

她有的选择吗？

拿起笔，刷刷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这份合约，便算是签成了。

反正她已经拿了一万两银子的赔偿金，即便往后收益减少，有这一万两银子打底，她也不至于亏损太多。

目的达成，姜瑶心满意足，又唤了人来上酒。

“我们应该喝两杯，庆祝一下新的合约达成才是。”他看向柳菲菲说道。

菲菲却站起了身，唇边带着冷笑：“姜掌柜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实在是喝不下去，告辞。”

言罢，便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姜瑶冲着她的背影，大声笑道：“如今你我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你放心，我会带着你赚大钱的。”

柳菲菲没回应，嘴角抽了抽。

赚不赚大钱她不敢想，她只希望，别亏损太多就好。

弄什么劳什子选美大赛，也亏得他能想的出来，一听就不靠谱。

出了凤凰台，柳菲菲便回了王府。

柳依依正在吃着果子，见她面色不善地回来了，便问道：“这是咋了？买卖没谈妥？”

柳菲菲重重地叹了口气，往桌边一坐。

柳依依便笑着劝慰：“没谈妥就没谈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生意多一桩少一桩的，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按理说，菲菲掌管兰芷楼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的都过来了，谈失败的生意也有不少，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得失就想不开才是。

菲菲紧皱眉头，又叹了口气，向她道：“姐姐，这不是谈没谈妥的问题。你知道姜瑶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柳依依一怔：“姜掌柜？他又怎么了？”

姜瑶此人是个生意精，就没有他做失败过的买卖，这回是怎么了？难不成，把菲菲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