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图尔眉眼浮起一丝笑意,看着面前的关粉墨,心里顿生一计。
嗓音清淡的开口,问,“你回来,封白知道吗?”
闻言,关粉墨眼眸暗淡,嘴角勾动着苦涩的笑意,“他知道,只是……”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霍图尔顿时明了。
而在场的人,也都心照不宣的明白,其中的意思。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楚可可,纷纷站在关粉墨这边。
最为愤愤不平的当属慕娴,她言语带着不屑,眉尾轻轻往上扬起,“若是粉墨早点回来,楚可可又算上是什么东西。”
之前,她们都看到了慕封白在网络上的官宣,那两张红色结婚证,以及那用心制作的请帖,让从小跟在慕封白后面的慕娴,不由的升起一股嫉妒之心。
楚可可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
“阿娴,都已经这样了,若不是我的当面的不告而别,封白也不会……”
关粉墨依旧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人心生一股保护欲。
坐在中央位置的霍元苏眉头轻佻着,眼底蒙生着不屑之意,“她们两个的婚姻,未必是你们所看到那个样子。”
霍图尔见姑姑这样说话,便猜到其中必定还有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试探性的开口,“姑姑何出此言?”
见眼前几个孩子,都是自己人,霍元苏上下嘴唇一开一合,“老爷子去世前的遗嘱上,写了只要慕封白生下继承人,就可以得到她母亲的遗物。”
霍元苏一点也不相信,慕封白会真的喜欢上楚可可。
他从小就对女人过敏,可能出了关粉墨以外,只有楚可可才能够接近他,也有很大的几率,因为这个问题,他才愿意娶楚可可。
毕竟他对母亲的执着,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听着霍元苏的话,关粉墨那黯然神伤的小脸上,顿时有了一些光彩,原来,是这个样子。
她就知道,小时候两人的情分,怎么会说变就变。
思及此,她心里的斗志,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那些细微的表情,自然瞒不住霍图尔那双精明的双眼,看来,有些事情,不用自己出手了,只需要在添加一把火即可。
客厅里气流,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划破这诡异的画面的是管家的到访,“夫人,大少爷带着楚小姐回来了,老爷吩咐,让你们都过去。”
闻言,慕娴抬眸看了一眼霍图尔,撇了撇嘴,“走吧,估计你也得被迫叫嫂子。”
“我要去吗?”
关粉墨微抿这粉唇,神色故作慌张谦虚。
见此,霍元苏微挑着长眉,嘴角的带着一丝兴味,“一起去吧,你也不算是外人。”
正好,她存心想更慕封白和楚可可过不去,一个下马威,也挺好。
几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厅,慕停坐在主位上,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
他那如同鹰凖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盯着楚可可的眼眸看。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在普爱医院的治好了。”楚可可态度不急不躁,嗓音清脆的开口。
见她模样灵巧动人,慕停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嗯。”慕停轻轻吐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应了楚可可的话,复而看向慕封白,问,“今天回来,有什么事情。”
慕停很清楚这个长子,没有什么大事情,一般是不会回来,
慕封白闻言,长眉轻轻一挑,抬眸轻轻扫了在做的人一眼后,这才嗓音清冽的开口,“我和可可婚礼日期已经定了,请柬也已经发出去了,这次来,就是通知一下一门,准时出席。”
“好的,大哥。”慕娴嘴上说着好的,只是那语气里带着慢慢的怠慢。
慕封白眉头皱起,那狭长的眸子剐了一眼慕娴,启唇警告,“阿娴,以后可可就是你的嫂子,这件事,我不希望再说第二遍。”
“知道了,大哥。”慕娴被他眼神警告后,眸色开始变得深沉起来,在楚可可没出现之前,大哥明明,对自己很温柔,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
“你跟我过来。”慕停那如同鹰凖的眸子微微一动,先行起身,往书房走去。
见此,慕封白握着楚可可的手,紧了几分,嗓音温和的开口,“在这里等我。”
“好。”楚可可嘴角弯起动人的弧度,模样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慕封白走了,位于次位的霍元苏,也终于开口说话了,“楚家,没有教过你起码的礼貌吗?长辈在这里,问候没有?”
霍元苏脸色懒冷,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觉。
楚可可转眸,看了一眼霍元苏,不明白明明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敌意。
说自己没礼貌?楚家?呵。
她嗓音清冷,不急不缓的开口回应着,“礼貌就是要在慕叔叔说话的时候,打断他,然后问候你吗?”
再生为人,怎会又让人欺凌?
霍元苏自然听出来了楚可可言语里面的讽刺,没想到啊,自己当上慕家本家这么久,第一次反驳自己的,竟然是未来的儿子媳妇,真是可笑。
她眸光微敛,嗓音开始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小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可能就是这样吧,不能要求过高。”
“你说是吧,粉墨。”霍元苏把矛头丢向关粉墨,想看她怎么接话,颇有几分看戏的意思。
“这……我也不清楚,我家从小家教就很好,所有对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也不是很理解啦。”
关粉墨自然而然的开始捧高自己,贬低楚可可。
“粉墨,你就是家教太好了,不屑跟某些人一般见识。”
慕娴嘴上的某些人,自然是楚可可。
楚可可听着她们这些话,却充耳不闻,不动神色,没有半分的起到一丝波澜,仿佛面前说的这些话,都与她五官一般。
这样淡漠的神情,让在场讽刺楚可可的人,都开始不爽起来。
就像是用尽全力重重的挥过去一个拳头,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儿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