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皆是一惊。

向霖是什么人？粉丝心目中的忧郁王子，路人心中一字千金的淡定少年。

别说在记者会主动说话了，他连演唱会都是除了唱歌，能少出声就少出声。

以往遇到比这更凌厉的问题，他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

可如今，他为了这样一个问题，竟然搞的自己有些失态？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唯独黎涵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她看不懂里面的利害关系，只觉得这场酒会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莫忆秋自然也察觉到了，顺着向霖的目光看去，略过毫无气势的黎涵，她的目光，落在了苏斯雅的身上。

苏斯雅算是整场最清醒的一个，这一切她倒是看的清晰的很，也能猜到如今莫忆秋是怎么想的，笑吟吟的对上她的目光。

身为黑粉，她很乐意看到这种场景。

见苏斯雅毫不畏惧，莫忆秋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心中基本确认刚刚向霖是在看她。

黎涵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似乎是升高了，隐隐约约有战火闪现。

但是不知道来源。

收回目光，莫忆秋摆出职业微笑。

“我来一一回答各位的问题吧，首先，公司确实需要新鲜血液，但是向霖的资源手不会倾斜的，他毕竟是公司最看重的艺人。”

“至于转型，接综艺或者影片，这都得看向霖自己的意愿，公司不会过多插手，他开心就好了。”

听到这儿的时候，苏斯雅嗤之以鼻。

“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金橘压榨向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说金橘带出了向霖这样的艺人，不如说向霖炒热了金橘。”

黎涵略显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对向霖的评价很高啊，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讨厌他？”

“呸！谁对他评价高了，我只是说个实话，我讨厌他，当然是因为他那种人上人的态度，整天一副俗事与我无关的模样，既然看破红尘了，有本事别进娱乐圈啊。”

黎涵越听越糊涂，“看破红尘和进不进娱乐圈有什么关系？”

苏斯雅长叹一口气，“你没见过娱乐圈的肮脏自然不懂，哪个进了娱乐圈的人不是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总之你记住，你现在看到的向霖，不过是他在外人面前营造的一个人设罢了。”

“哦～”

黎涵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苏斯雅没听清，“你说什么？”

黎涵一怂。

“没什么，我去趟厕所。”

……

好不容易结束了记者的提问环节，莫忆秋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化妆间。

向霖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关门。”

还算冷静的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莫忆秋拿起桌上的杯子，迅速倒满。

向霖随手带上门，隔着一小段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杯子里的水。

莫忆秋大闷了一口，才将火气咽下去几分。

“你刚刚为什么失态？”

向霖闭了闭眼睛，“没有，实话实说而已。”

“你是觉得我不够了解你吗？你平日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你真的够了解我吗？”

很冷静的语气，却带着几分火药味。

莫忆秋看着他精致的面容，一时间无话。

沉默半响，莫忆秋拿起桌上的文件。

“刚刚的事情我暂且不跟你计较，关沙应该跟你说了吧，你暂时没有其他活动了，这些综艺和代言，你能接的就都接了。”

向霖微微摇头，“我说过我不去综艺，至于代言，这些我也不喜欢。”

莫忆秋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猛地涌上头。

“向霖！你真的觉得自己咖位上来了就可以不听我的了是吧？你别忘了是谁把你捧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都想方设法的要抢你的位置？他们之中比你实力强的不是没有，你能一直稳坐今天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你这张脸！”

“那些小鲜肉，也不是没有长的好看的，他们个个比你宠粉，比你脾气好，路人缘也比你强，你要是再不好好听公司的安排，迟早会被挤下去！”

一字一句轰击在向霖的心脏上，他沉默不语的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

“我有今天，是我拿命换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只剩下这张脸了？”

莫忆秋冷笑一声，“你真觉得要是没有这张脸的话，也能有今天的地位？我告诉你，就你平日里待人的态度，要不是这张脸，你再努力，也不会有人多看你半分。”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

关沙在门口偷听了许久，眼看着气氛不对劲，赶紧推门而入。

“莫总，这事我会好好教育霖霖的，他只是最近太累了。”

莫忆秋没理会他，盯着向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向霖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霖霖……”

关沙刚想去追，便被莫忆秋拦下了。

“随他去，这么大人了整天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不切实际，让他自己一个人给我好好想想清楚。”

关沙叹了口气，“莫总，霖霖以前发生过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改不过来的。你非要他去参加综艺的话，他肯定很不适应。”

莫忆秋的语气软了几分，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要做顶流，他就必须承担住这份压力，拉下和粉丝的距离感才能让粉丝更加喜欢他。不过我之前见他在演唱会提醒粉丝要理智追星，这事倒是做的不错，你给的意见？”

关沙连连摇头。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跟我商量，但又不像是一时兴起的，问他他也不说，不过看到他因为这事圈粉不少，我就懒得再过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莫忆秋的脑海里浮现出苏斯雅的模样。

她总觉得这事和那小丫头有关。

“你最近看好向霖，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状态得马上告诉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