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恶狠狠的瞪着他，那一幕像极了地方恶霸强抢平民少女似的。

“领证那天，你当天是怎么看的我？”司行慎询问出声。

“咳，咳，”顾暖被他这话，吓得刚准备咽下的橘子直接呛到了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司行慎倒了一杯水给她润润喉，边在一旁说道：“不着急回答，等咽下去再回答也不急。”

顾暖喝着水，心想，“还不是你这话题问的太好了~才会害自己被呛着。”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顾暖反问他。

“如实回答，不许作假。”司行慎很是认真严肃的看着她。

顾暖细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你当时脸很臭。”

“噗~”刚准备喝茶的男人，一口喷了出来，“我脸臭？”

明明脸臭的是她，结果说自己脸臭？这是什么逻辑？

“……”顾暖看着茶几上的一滩水渍，抽过纸巾擦拭起来，“难道不是吗？”

她记得，她当时被顾生强行带下车，看到他第一眼便是他眼里的寒意。

现在想起来，她还会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

“冷吗？”司行慎见她搓揉着臂弯，以为她冷，顺手拿过沙发一旁的毛毯，起身盖在她身上。

顾暖抬眸，看着此刻在自己面前的人，直呼，“时间真的很奇妙。”

“嗯？”司行慎被她的话语给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

“可不是嘛，当时在民政局的时候，你脸好臭啊，而且那眼神都能杀人……”顾暖毫不避讳的说着。

司行慎挑眉，“脸臭，眼神杀人，还有呢？”

他今天倒是要听个明白，从自己的妻子嘴里，还能听到多少个词来形容当时的自己。

顾暖瞄了他一眼，见司行慎眉眼微挑，脸上看似带着笑意，但周身压不住的不悦气息让她瞬间明白，言多必失这个词的意义。

顾暖摇摇头，连忙说道：“没了，就这样。”

“真的？”司行慎话语低沉，带着浓浓的尾音，“就这样？”

“嗯，毕竟当时接触不多嘛……”顾暖塞了一颗葡萄到他嘴里，笑的一脸诚恳，“就这样！”

司行慎从她的眼眸里，看出了求生欲，勾了勾嘴角，伸手扶过她的脖颈，将入了嘴，咬成一半了的葡萄渡到她嘴里。

“好酸，”顾暖脱口而出。

是真的很酸，一口下去，葡萄的汁液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顾暖眯着眼睛，拿起一旁的水杯润了润嘴，“怎么比杨梅还酸？”

“你不觉得酸吗？”顾暖见司行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奇。

“我吞下去了，”司行慎回答。

刚入嘴的时候他便尝到了酸味，所以才咬了一半渡过给她，剩下的他直接给咽下去了。

“好呀，你故意的！”顾暖拿起一旁的抱枕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我是没吃过，不晓得这么酸才给你。你倒是……”顾暖说着，便联想到了酸儿辣女上，“你该不会是在试探宝宝的性别吧？”

“胡说什么呢？”司行慎对她的联想力感到佩服，“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我都喜欢的。”

“真的？”顾暖眯着眼看他，“你发誓？”

“真的，我发誓。”司行慎做出发誓的姿势，“只要宝宝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只要孩子的妈咪是她，无论男孩女孩他都无所谓。

书房里，夫妻二人的小打小闹被路过的佣人看到。

“少爷跟少夫人感情可真好。”佣人们捂着嘴偷笑，小声议论着。

“哎呀，你们是没看到，刚刚少爷直接吻少夫人，那样子就跟电视剧里头似的，甜死人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佣人阿夏从三楼下来，见几个佣人围在楼梯口，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阿夏姐，”听到阿夏的声音，几个佣人随即做鸟兽散，毕恭毕敬的站在边上。

“我问你们，在聊什么呢？不干活，在那边傻笑，还聊天？”阿夏将视线落在一个年幼些的佣人身上，“你说。”

“阿夏姐，我们在聊，少爷跟少夫人。”女佣回答。

“嗯？”阿夏顺着对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见书房门敞开着，“怎么了吗？”

“我们路过书房看到，少爷刚刚在吻少夫人，嘴对嘴喂东西吃……”女佣红着脸，阐述着自己看到的事情。

闻言，阿夏面色微沉，“在紫园，佣人不能随意非议主子们的事情，这点基本规矩，都忘了？”

“是，阿夏姐。我们知道错了。”女佣们一个个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半分。

顾暖跟司行慎从书房出来，见到这一幕，走上前，“你们这是怎么了？”

“少爷，”阿夏转身，恭敬的退到一旁，“少夫人。”

“怎么了？”顾暖见几个年岁不算大的女佣们一个个都跟翻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头不言语，便询问阿夏，“能说来听听吗？”

“回少夫人，是这几个女佣不好好干活，做事不仔细，我便说教几句。”阿夏开口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股暖看了一眼身后干净到发亮的长廊，“我瞧着打扫的挺干净的。”

“阿夏，不必这么严苛，没弄干净，就让再擦拭一遍就好，但事不过三。”顾暖话语温和，面带笑意道：“你指责的多了，会造成她们一做事就战战兢兢的，便更加容易出错了。”

“是，少夫人说的是。”阿夏没敢反驳，只是应声。

“暖暖，你这话虽是好心，但却不适用在佣人身上。”程瑜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顾暖抬眸看去，见程瑜正从楼上下来，“佣人做事不好，就该受训。”

闻言，顾暖转眸看向身后的司行慎。

司行慎见此，开口，“母亲，暖暖不是这个意思。”

“暖暖只是觉得，不能一犯错就指责，若是因为带领的人没讲到细节而造成工作失误的话，就该带领的人起到提醒，若是提醒了再犯错，便该受训。”

“嗯，对。不能一出错就指责她们。”顾暖应声道。

她转眸看向一旁几个看上去约摸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微微蹙眉，她转头看向楼下的女佣，见进出的佣人多数都成了陌生脸孔。

“奇怪，紫园什么时候换的佣人？怎么没听提起过？”

“嗯，说的也有道理。”程瑜听司行慎的回答，到也没强硬坚持，点点头，随后对阿夏道：“平日里该讲的都得跟人讲细了，免得她们手生。”

“是，”阿夏应声，随后带着几个女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