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的心彻底慌了，顾暖几乎猜中了她当年所有的想法。

“你胡说！姑妈，顾暖污蔑我！你不是要把她赶出紫园嘛，你是不是被她骗了，真的信那些事是我做的！”

程瑜站在原地没说话，她脑中有些发蒙。

她是愿意相信小霜的，哪怕顾暖说有指纹，她也觉得有可能是别人纵的火。

就算那打火机是小霜的，可难保不是别人偷拿去了纵火啊……

只是……小霜偷了打火机？这跟她一直认识的小霜不一样啊。

“小霜……”程瑜想让她去配合下验证指纹：“你去对比一下指纹，我知道让你去对比就很委屈了你，但是现在他们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你身上已经被泼了脏水，你不去对比一下洗不清的啊。”

“姑妈的意思是……这还是为了我好好了？”程霜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

她周身发凉。

顾暖抱着手臂，眉底带了嘲讽的笑：“程霜，那指纹凌云有拍照带回来，要不现在我们就比对一下？”

“我不！”程霜脸色铁青：“我不会做比对的，当年明明是我救了爸爸妈妈，为什么现在你们要这么对我？！

凭由着顾暖这样污蔑我！”

“小霜，姑妈不是这个意思……”程瑜走近了几步。

程霜后退，一脸不可置信的伤心绝望的样子。

顾暖抿着唇，方才的调查结果让她震惊，虽然和她所猜的差不多。

但真相摆在面前时，她还是觉得周身发寒，程霜当年不过是不及十岁的孩子。

都说人性本善，可她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恶毒。

“程霜，这件事你不比对也不行。”顾暖抱着手臂冷声道：“你别装出这副样子了，就算我妈护着你，你也只能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当年，你纵火，火烧了楼连带着后面的一个小教堂，那个周末有不少学生在那里做礼拜，没来及逃跑的就有近十个孩子！十条生命，因为你全都葬送了！你以为你能逃脱吗？！我既然查到了这里，肯定会把你交给警方处理的！”

程瑜呆了呆：“什么交给警方！小霜是你表妹！”

“我没有这样的表妹。”顾暖脸色冰寒：“妈，那是十几个孩子的命，您真当我敢拿这个污蔑程霜吗，您要是觉得污蔑，我们直接把她送到M国警方手里，让警方来调查就是了！”

“我不去！凭什么你想把我送哪就送哪，鬼知道你们是不是买通警方了！”

“M国那个市可是你们程家的大本营，我手段通天也买不通警方的。”顾暖冷笑了一声。

气氛陷入僵持，程瑜呆怔的看着顾暖。

她脸上的表情太淡然自信，隐着几分怒气。

程瑜恍惚间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转头看程霜，她捂着唇，眼泪纵横，孤零零的站在那。

程瑜一阵心痛，随即就想到了顾暖的调查结果。

如果真的是小霜纵的火，一把火差点烧死了她的弟弟妹妹……

到现在弟弟都因为当年肺进烟常咳，身体也弱了不少……

而且程家到现在都没孩子。

一旁，凌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全投了过去，凌云垂头看了一眼，随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化成一个无声的讥笑，脸上的表情诡异的抬头盯着程瑜。

“恶毒成这样的女人，我做这行这么多年，都少见。”

方才就是从凌云手机响，揭出了孤儿院的往事。

如今凌云又这么说……

程瑜也紧盯住了他手中的手机。

凌云则是将手机直接递给了顾暖。

顾暖看了会，已经不想再说什么，直接将手机递向程瑜。

程瑜上前来接。

“姑妈，你不要看，你又要相信他们吗？！”

程瑜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程瑜：“小霜，这不是还没说什么事嘛。”

“肯定又是编出什么事污蔑我……”

程瑜没回话，她接过了手机。

那是调查程家夫妇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原因。

按理说，以程家的实力，即便是两人身体有问题，调养一阵子也该好了。

“这是……”程瑜看到手机后呆住了。

片刻后，她将手机递还给顾暖，这次她没有再说顾暖污蔑了谁，神色复杂的看了程霜一会。

“怎么了，姑妈？她们又弄什么污蔑我了！？”

程瑜不说话，程霜就慌了神。

程瑜凝视着程霜，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那边的电话通了，程瑜点了免提。

扬声器中传出爽郎的男声：“姐，打电话什么事？小霜在你那还老实吧。”

“老实，乖巧的很。”程瑜盯着程霜。

“姑妈，你给我爸爸打电话干嘛？！”程霜的手紧攥住了。

“弟，你听我说，你现在和弟妹立刻去趟医院，检查下身体，看看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服用避孕药物。”

晴天霹雳降在了程霜的头上。

她的腿弯直发软，险些坐在地上。

“姐你在说什么？”爽朗的中年男声有些疑惑和不悦：“我和思思这些年一直想要孩子，但一直没怀上，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怎么可能服用避孕药？！还好小霜乖巧，不然我们真的是要两个人孤独终老了。”

那头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叹息。

程瑜拧眉：“让你去检查就去！我在这边等你的结果，立刻，马上去！”

“爸！”程霜恐慌的上前想说话，程瑜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果绝的态度让程霜有些绝望。

“你自己看吧。”程瑜没说话，将凌云的手机递了过去。

手机上的证据太明显，有程霜出入药房的视频，有药店里她买药的视频，她戴着口罩，但程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侄女儿的。

每次买避孕药，都是十盒往上。

“长期服用避孕药，会有彻底不能生孩子的风险。”顾暖在一旁解释道：“这视频，不过是几个月的，那时我妈妈还在M国，程霜，这次够清晰了吗？”

“这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程霜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程瑜脸上没什么温度，看着面前疼了十几年的侄女儿，心头有些发寒。

“不是这样，你告诉我，你买十几盒避孕药做什么用？

总不能是你自己用吧！”

程霜站在原地，僵住了，程家夫妇对她信任至极，每天都会吃她做的早餐，这件事程瑜也是知道的……

正因为他们的信任，程霜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事发，她根本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说帮别人买的？那程瑜一定会问那个人是谁。

“那不是我，应该只是和我长的像的人，是有人想污蔑我。”程霜舌头都有些打绕。

程瑜彻底失望的闭上了眼，声音悲戚：“那个人还有着全球限量三条的项链是吗，和我送给你的那条一模一样！”

程霜这才注意到，视频上的人还戴着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