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时南没有理他,径直推开了门。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包厢里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有些意外。
慕成鹤看到突然出现的沈时南,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但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平静地笑了笑:“这不是小南吗?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
“慕叔叔,好久不见。”沈时南的声音有些冷,“你觉得是巧吗?我可找你很久了,准确地说是一年十一个月。”
“小南呀,怎么看到你慕叔叔,这么大怨气呢?”慕成鹤抽了一根烟,依旧满脸是笑。
沈时南却阴着目光看他:“你是想换一个地方谈,还是就在这儿?”
慕成鹤了解沈时南,以沈时南的脾气,他知道沈时南断然不会给自己留什么面子,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下不来台。所以他起身对朋友们表示歉意,就跟着沈时南来到了隔壁林邵的包厢。
林邵早就遣散了朋友,所以刚一进空荡荡的包厢,沈时南转身就给了慕成鹤一个巴掌。
“时南……”林邵想喊住他,可已经晚了。
慕成鹤抹了抹嘴角的血:“小南,你可知道打了我的代价?”
沈时南愤怒地看着他:“那你可知道,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代价?”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可是一年前我就已经说过,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慕成鹤面色平静。
“那为什么你心虚地躲起来这么久?”沈时南走向他,冷冷地说,“慕叔叔,是不是你做贼心虚?”
“躲?我躲什么?我去了美国定居,我的生意主要业务在美国。我躲什么?”慕成鹤说着,叹了一口气,“小南,你误会叔叔没关系,可你还毁了你和晚晚的婚事,你可知道她有多伤心?”
“你不要和我提晚晚,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你有没有脸做一个父亲?”
“看来你对我的误会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慕成鹤说,“小南,你说我利用我女儿,那我还是人吗?那我不是东西。还有,你说我害了你父亲,我们慕家和你们沈家可是世交。我和你爸爸是多年的朋友,谁都有走窄路的时候,只不过你爸这个口没缓过来就……”
“你住口!你不配提我爸爸!”沈时南像一头失控的狮子,再次握着拳头朝慕成鹤冲去。
林邵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南哥,有话好好说。”
“你是一个晚辈,你今天打了我,我不和你计较。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看你需要冷静冷静,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慕成鹤说着,急忙想退出包厢。
可是他并没有躲过沈时南的拳头,沈时南挣开了林邵,还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慕成鹤的牙连同一口血,瞬间就吐在了包厢的门上。
“看到你,我冷静不下来!”说着,沈时南的拳头再次落到了慕成鹤的身上。
江桃是在夜里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接到林邵的电话的。
林邵在电话那头很着急:“桃子姐,出事了,你快来城南派出所一趟吧。”
虽然在沈时南离开的时候,江桃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听到林邵的话,她还是一愣。
“派出所?怎么回事?”
林邵有点凌乱地回答:“打架……南哥打人。”江桃赶到城南派出所的时候,她才知道怎么回事。
沈时南在饭店的包厢里打人,饭店的服务员路过看到了,便马上报了警。
“沈时南打了谁?”江桃问林邵。
可林邵支吾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事还是让南哥自己告诉你吧。”
看到江桃的时候,沈时南扫了林邵一眼,进来的时候他就让林邵不要告诉江桃,可林邵胆子小,从小家教严,虽然不学无术惯了,但打架进局子还是头一次,所以林邵第一时间告诉了江桃。
“怎么回事?你好端端怎么打人了?”江桃关心地看着沈时南,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眼神——很冷。
见沈时南没说话,江桃又看向林邵:“你喊他过来就是为了帮你打人?”
林邵连忙摇头:“不是帮我。是……唉,反正是一个欠了南哥人情的人,该揍。”
江桃看着沈时南,后者在她的注视下慢慢恢复了神色,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样。沈时南慢慢挤出一个笑容对江桃说:“没什么事,不过看到我的老婆大人这么关心我,我还是很欣慰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见沈时南没事,江桃这才放下心来,“你等下,我去问问什么情况,给你保释。”
“对对,保释。”听到江桃的话,林邵才想起来,他刚刚怎么忘了联系自家老爷子找关系把人弄出来。
但是他们刚起身,便有一个警察过来打开了沈时南的手铐。“你可以走了。”“什么意思?他没事了?”林邵有点意外。
“被害人不打算追究。”警察说着,严肃地看着沈时南,“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打架斗殴,要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的,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情节严重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沈时南冷漠一笑:“那是他没有脸追究。”“是,我们一定好好解决,给你们添麻烦了。”赶在警察皱眉开口前,江桃急忙拉着沈时南离开。
从派出所出来,沈时南揉了揉手。刚刚在饭店,他有一拳打在了地板上,现在有点疼。江桃让林邵先离开,她拉沈时南坐上出租车回家,看着他揉了揉手,才缓缓地开口:“到底是谁啊,让你这么生气?”
沈时南却已经恢复了先前不要脸的样子,他看着江桃关心的样子,心里有几分甜蜜,又朝江桃挤了挤眼,对她勾嘴一笑:“你真想知道?”
“嗯。”
“那你亲我一口。”
江桃:“……”
情绪变化这么快,你是学表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