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节，他们也编得出来，不是强词夺理吗？”筱丹十分不平。

殷瑞反问：“可好像你比我还无辜，为什么也会被人揭发成杀米小蝶的凶手呢？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筱丹摇摇头，“这事我也作了很多猜测，但真的猜不准，我想到了两种可能性最大，一是我得罪了米小蝶，是她自己生前曾向人胡扯过，我可能对她不利，所以在她死后，听她说过这话的人就向顾盼盼揭发我了。二是我得罪了那个揭发我的人，她明知我不可能作案但还是向顾盼盼举报。”

“那你认为，这两种可能性，哪一种更大一些？”

“都有可能，很难分高低。”

殷瑞咂着嘴说，“依我看，还是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为什么？”筱丹问。

“你想想吧，如果是后者，你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去向顾盼盼举报，说米小蝶是你杀死的，顾盼盼会轻易接受这种举报吗？顾盼盼是不是需要问清楚，举报的依据是什么？那么这个人将如何回答？如果这个人回答是米小蝶生前曾对他说过那些话，那么举报的理由才充分，如果只是凭着他自己的好恶，就说不出多少理由，顾盼盼会当成胡说八道，不予理睬吧。”

筱丹叹一口气说：“看来还是你推测的有道理，莫非真是米小蝶生前曾对人说了我的坏话，她死以后，那个听过她说我坏话的人，就以此为据，去巡捕署举报我，顾盼盼当然不信也得信。”

“不过好在这事不由顾盼盼查，任务落在庞效力手上，不然的话，顾盼盼恐怕也不会轻易放着你不问不闻，一旦对你有所动作的。”

“那会是什么动作，会像对待你一样，把我逮到巡捕署关起来，再进行审讯吗？”

“非常有可能啊。”

“这样说来，我倒要感谢庞效力了？由他负责这个案子，他就没有抓我审我？”

“好像是，但你真会感激他吗？”

筱凡撇撇嘴，“当然不可能，我怎么会感激这种人，他对我是抱有企图的，是个不纯洁的家伙，也许他正想利用这个案子，来达到他的企图呢。”

殷瑞心里轻轻舒一口气。

心里想你倒是很清醒，能识别出庞效力的真实意图。

如果筱丹不是一个女生，或者不是个长相出众的女生，庞效力会怎样？还是这么对被举报者体贴，温情对待吗？

看看他对殷瑞的态度就一目了然。

这个人无非见到筱丹是个女生，长得漂亮，不仅有人举报的事甩在一边，还有意把杀米小蝶的嫌疑直接扣到殷瑞头上，这样一来，如果顾盼盼问起来，庞效力可以振振有词把殷瑞推出去，就可以护着筱丹了。

筱丹接着又问殷瑞是不是跟庞效力吵架了？

殷瑞说没有吵架，何必跟这种人吵呢。

现在也根本没精力吵架。

筱丹说：“我也觉得你没必要跟他吵，甚至没必要跟任何人吵，我们尽量低调点，不再那么引人注目，这样才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来搞清真相。”

殷瑞忽然有些发呆，好像连饭都吃不下去。

“怎么啦？”筱丹问。

“我觉得目前我们想查清真想，有可能是急以求成，反而会引发更多的案子发生。”

筱丹惊道：“为什么你这么怀疑呢，你发现了什么？”

“我在担心，有两个人，可能要出事。”

“哪两个人？”

“就是钟彬和陈克兢。”

“他们怎么啦？为什么你担心他们要出事呢？”

殷瑞分析道，“我已经听到一个说法，两所学院，会交替着发生案子，目前么，女学院死了两个，一个米小蝶，一个乔玉，而男学院只死了一个平之路，按照这种理论，那就接下来轮到男学院又要死一个的。”

筱丹有点紧张地说：“其实我也听到这种论调，但就算没有人这么说，我自己也在怀疑会不会形成交替死亡的局面。”

“连你都这么想，那这种可能性更大了。”

“下一步，你是担心会是钟彬和陈克兢出事，是他们两个一起出事吗？”

“也许只是其中一个出事。”

“哪一个出事的概率更大？”

殷瑞又提到了男学院钟楼的问题。

“怎么又扯到钟楼上去了？”筱丹很是不解。

“是呀，平时我们对钟楼是很忽略的，我进学院读书，以前一次也没去过钟楼，好像那里是被遗忘的角落，但现在突然发现，它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在哪里？”

“主要是围绕着它，有许许多多形形式式的传说，这些传说好像全都无理，而且零零碎碎，有的甚至不着边际，可是我想，围绕着它突然出现一些人，热情地讲述这些传说，本身就是个不正常的现象。”

筱丹眨着眼问：“这是一种什么现象你认为？”

“我猜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拼命要把我的思绪带向那里，有一种想把我引向那里的企图，二是，我那两个同室，好像都去了那里。”

“把你引向那里干什么？”

“也许是想制造某个场面，也或许是造成我到过那里的事实。”

“这又是为什么？”

“你还听不明白吗，就是钟彬和陈克兢去了那里，他们可能会在那里出事，如果，他们中的谁出事了，那么就会有人再把我扯进去。”

筱丹吓得连忙放下碗，吃惊地叫道：“那你到底有没有去那里了？”

“我去了。”

“啊，你明知有那么多凶险，为什么还要去呢？”

殷瑞有点无奈，“本来我真不想去，确实是不敢去，我估计去了不会有好处，一定有什么陷阱之类不利的东西在等着，可是忍不住还是去了，主要还是想看看，陈克兢到底在不在那里。”

“你是担心出事的人有可能是陈克兢？”

“对。”

“为什么不想到有可能是钟彬？”

“因为钟彬被怀陈克兢怀疑是杀乔玉的凶手，如果钟彬知道这一点，会不会对陈克兢下手？”

“你是说他们两个之间起了矛盾？”

“对，他们两个在我面前相互指责，相互揭发，钟彬怀疑陈克兢有精神病，而陈克兢更厉害，直接就说钟彬杀了乔玉的。”

筱丹猜测道：“相比起来，钟彬只说陈克兢神经病，而陈克兢却说钟彬杀了人，所以一旦钟彬知道这话，要恨死陈克兢的吧？”

“那肯定是恨死了的。”

“你说，钟彬是否真的杀了乔玉？”

殷瑞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无可能，你想想，我跟你这样的老实人，平时与世无争，跟谁都不结怨，可是突然之间就被人咬成杀人嫌犯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存在呢？”

“如果陈克兢真出事，会不会真是钟彬所为？”

“当然有可能的。”

“你估计，钟彬会不会真对陈克兢下手？”

殷瑞却苦笑笑，“其实我还担心另一个问题。是剧情翻转的。”

“哪种剧情翻转，什么样的翻转？”

“就是陈克兢没死，死的是钟彬。”

筱丹又惊讶了，“你是认为钟彬死的可能性要比陈克兢死来得大？”

“对。”

“可你不是说钟彬得知陈克兢怀疑他杀乔玉，怒火中烧才可能对陈克兢下手的吗？怎么会反过来陈克兢把钟彬杀了呢？”

“因为这两个人比起来，还是陈克兢更强一些。”

“陈克兢比钟彬力气大？”

“不只是力气，陈克兢比钟彬要阴得多，正所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钟彬直愣愣地找陈克兢算账，成功率不会很高，如果陈克兢已经嗅出钟彬身上危险的气息，一定会及早作了防范，钟彬只会自投罗网。”

筱丹不放心地问：“你既然明白这一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你是希望我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对呀，你行不行？”

殷瑞摇摇头，“首先我也只是在作猜测，到底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这种冲突，也不能百分百保障。其次我正是因为关注他们的冲突，才不过一切去了钟楼那里，结果我什么也看不到。其三，也许案子的发生，并不是在钟楼那里，而是在其他地方，但到底在哪里发生，我无法估测，所以我就算想阻止他们的火拼，也是无能为力的。”

筱丹建议道：“那你能不能向院方作个汇报？”

“向谁汇报？”

“比如你们的教管长？”

“向巩大肃汇报？根本没用。”

“怎么没用？”

“因为我正是在那里碰上过他，他还向我说了一大通，他给我的感觉，是比我懂得多，好像一切在他掌握中，倒是我蒙在鼓里，我不确定他是什么态度，怎么去向他汇报呢？在事实没有发生前，他会认同我的说法吗？毕竟只是一种猜测。”

“那这样说来，如果钟彬和陈克兢之间真要发生一宗案子，你也没办法将这案子消弭在萌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