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的家长也不管管孩子，任由孩子在那儿炸炸呼呼。反而觉得自己的孩子很厉害。一个孩子的家长，呵斥了他的行为。

李珍珍缩着脑袋，假装不在乎的买了两个菜。内心里在想如果自己的妈妈在该多好，也不至于让几个小屁孩儿来欺负自己。无奈的在一群小孩子的嬉戏声中逃跑似的跑回了家里。

李珍珍的爸爸虽然活动不方便，但还是尽自己所能去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现在已经努力的把八角桌摆好。

李珍珍将买回家的菜摆在盘子里。又摆了一大碗尚未吃完的皮冻，配上一点邻居送来的萝卜咸菜，再做个鸡蛋汤，恰好凑出四菜一汤。

说起来皮冻是李珍珍最爱的冬季菜。

因为猪皮大家都不要，赶在收摊前。问老板把要扔掉的猪皮要下，回来清洗干净，锅里做开水，水开后，下入猪皮，煮10分钟左右，捞出猪皮，用刀刮去猪皮表面的肥油和猪毛。再用水冲洗干净。将猪皮放锅里，加葱小火慢熬，放凉经过一夜彻底凝固就好了。这还是小的时候，妈妈教她的方法。做上这样的一锅能吃好几天呢！

这顿加餐，让李珍珍满心欢喜！

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又开始唠唠叨叨，讲了很多。一直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有就是对她的歉意。

其实爸爸说到的那些美好生活自己并不敢想象。不求遥远的美好，只求现在的实实在在。能让自己吃饱饭，安心学习就可以。

快到九点钟了，喝的醉醺醺的父亲在李珍珍的搀扶下，爬上了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

李珍珍真的有些累。

她收拾完好桌子上的碗筷，为了省点柴火她不用热水，用冷水擦了把脸，涮了涮脚，便钻进了被窝。

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虽然家里很冷，还是能想象出一些温暖，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个温暖的觉。

三更半夜听到一些声音，但自己实在太累了。

她没在意，以为是小黑在捣乱，又在撵着小鸡跑。

第二天清晨，像往常一样麻利的爬起来，就开始淘米做早饭。

鸡鸭猪照样喂，如同往常一样。开始叫爸爸吃饭。

她下意识地喊了几声叫父亲吃饭。可是父亲没有回应。她在想是不是昨晚爸爸喝的太高兴了，所以多睡了会儿呢，不过她还是进了父亲的卧室，她看到父亲趴在床边的地上，一动不动。

李珍珍不知所措，与十三四岁的孩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父亲躺在地上满脸的都是污物。

……

……

“不好了，你听说了吗？常家老二昨晚死了！”

“真的假的？这可不能胡说，人命关天的。”

“我骗你干嘛呢，亲眼看见的警车。”

“走走走，快去看看！”

“什么事儿了？听说是酒后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噎死了。”

“哎哟，怪不得，昨天晚上我看见小珍珍去买菜了。”

“哎！真是作孽呀！可怜的孩子了！”

“那珍珍怎么办呢？”

正月初八。

冷清小院儿，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院子里院子外站满了人。

大家三五成群，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一个个看着老常家，满眼的怜悯。一个个唉声叹气，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都在感叹生命无常，唯独小孩子，大概是因为人多，兴奋的跑前跑后。

”这可如何办是好。”

“李老二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只能通知他来了。”

“哎哟，很少见他的这个哥哥。”

“我那个哥哥怎么说呢，就过年的时候见到过他，开着一个特别好的小车，看起来挺有钱！

“你说人家会管这事儿？”

“这是他亲弟弟，还能不管呀？”

大家都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就是没有人愿意过去帮一把。

整个村民都冷漠的站在那里看热闹，就连村子里的一把手村长也站在那儿，默默无闻的看着。

至于李珍珍的父亲？

这个时候人家还躺在房间里呢，都怕惹上不好的东西，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帮忙。

而此时的李珍珍已经彻底傻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小的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眼里无光地坐在门前，不敢去父亲身边，但又不敢离开，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眼泪。

因为孩子从小就没有了妈妈，父女俩相依为命，真真从小营养不良，长得又黑又瘦。家里很穷，几乎是家徒四壁。珍珍成天忙着干农活儿，也仅是为一日三餐而奔劳，难免身上总是脏的不成样子。帮了又落不到好处，人性的冷漠，所以珍珍眼泪并没有让人同情她。

但人性并未泯灭，还是有几位年长者陪在孩子身边。

外面的人群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外面来了一大堆车！”

“哎哟妈呀！镇长来了！还有几个穿黑色制服的年轻人。”

刹那间，这几乎将院子里的人彻底清空。

眨巴眼的功夫，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李珍珍和几位老奶奶。

从未热闹的小院子如今热闹非凡，不知名的人一大堆，而且还有两位男子被其他人被拥簇着。

看着像是一对父子，父亲大约有五六十岁，红着眼睛，脚步踉跄，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这位父亲旁边还有一位年轻人，一脸的严肃。

这是父子俩，他们是李楠和李老大

李楠的旁边还跟着乡镇的镇长以及一些工作人员。

“这个年轻人在哪里见过呢？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过年的那几天过来的嘛，你忘了？”

“对对对，是呢！”

有人看着眼前的李楠，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是也没有想的太多。

村长但是想法一些事情弄清楚，等李楠和他父亲进去之后，看到拉住一个像是工作人员的小伙子就问。”

那工作人员一边拒绝着接烟，一边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说“你不知道？”

镇长用同样诧异并带着惊奇的眼光回应着

“不知道，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