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天都黑了,很晚了,待会还要收拾一下,清洁一下身子,才能睡觉。
所以,真的没有时间了。
如果再不吃饭,这样拖下去,两人就得很晚才能睡觉。
夜熠寒看着叶长歌,他苦口婆心地劝。
“长歌,你吃点东西。”
然而,她听着,无动于衷,现在已经不是吃不吃的问题了,叶长歌在想着以后。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没有了武功,就好像断了她的绝路一样,她再也不能自如地行走江湖,就像一个小女子一般。
去到乱糟糟的地方,还怕被人非礼。
因为,她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了,叶长歌绝望时,她真的想过自杀。
她会想到最坏的一面。
可是,她不能死,寻儿的隐疾,还没有治好,她还要去找冰莲,这个世界很恶心,每个人都那么自私,包括夜熠寒。
可她仍贪恋着这个世界,只因为她也看到了活着的美好。
叶长歌自以为自己是蛮坚强的人。
可她就这样坐在那,想着这些事,她哭了,呆呆地流泪,整个人神情很木。
夜熠寒见她这样,他也慌了。
他连忙安抚着叶长歌,手搭在她的背上,连忙搓着,安慰她道。
“长歌,别这样,你这样,我很痛苦。”
然而,叶长歌现在恨他至极。
自作聪明的男人,自以为是!
叶长歌一把狠狠地推开他。
“你不要碰我!”
她本想推开他,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她这个力道,也一定能推开他,可是,叶长歌没推开他,反倒她自己,摔落在地。
摔在地上那一刻,凳子也倒了。
叶长歌一怔,她坐在地上很狼狈,屁股很痛,她也没起来,而是呆傻地伸起一手,看着自己的手掌。
夜熠寒见她这样,他明白她在干什么。
一定是不习惯。
还没习惯从武功高强,回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叶长歌呆傻一小会后,她似乎已经接受这件事了,她强忍住气到无力的心口,颤抖着张开嘴,闭眼,然后又睁眼,闭嘴。
那一刻,旁人无法体会,她需要多大的隐忍,才能吞下这一口恶气。
夜熠寒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她这样,他真的好心痛。
明明无意伤害她,但做出来的行为,还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楚,人世间的无奈,真的让人好无奈。
夜熠寒一下蹲下来。
他来到叶长歌的身旁,眼眶含泪,他抓过叶长歌的手,往自己脸旁,他恳求着。
“长歌,你打我吧,你骂我,只要你能出气,你做什么都行,我只求你不要气我,安静地呆在我身边。”
到了这一刻,他还想要自己呆在他身边?
叶长歌真的被他气到失笑。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真的非常生气,生气后,突然想明白,他这种行为名为犯贱。
所以,叶长歌如此骂他,相当嫌弃阴冷的语气。
“犯贱!”
至少,她就爱不上夜熠寒了,此时对他只有恨,无爱。
夜熠寒听着,他含着泪,附和。
“是,长歌,我犯贱,我不可自控地爱上了你,别人这样骂我,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杀不了它,也绝不让它好过,可是你是我的爱人,无论你骂我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叶长歌冷笑一声,她提醒。
“如果我骂你的母亲呢?”
她有些得意地看着他。
夜熠寒一听,怔住了,他可能完全没想到,叶长歌会生这样的思想,他怔怔地看着她,不吭声。
叶长歌看着他那怔住的神情,她就知道,他接受不了。
因为,先前是他自己曾说过,他非常尊敬他的母亲。
既然这样,肯定也不允许别人骂他的母亲。
叶长歌就冷笑着问他。
“怎么样?答不出来了?你以为废掉我的武功,就能困住我?夜熠寒,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过不好,我就天天去骂你的母亲,天天闹事,我看你能忍到几时!”
她恶狠狠地这样说,带着报复的痛快。
夜熠寒听着,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喃喃摇头。
“长歌,我相信你不会的,这件事,只是你我之间的矛盾,与我母妃无关,你不是那种人,你明白事理,不会无端伤害它人的。”
然而,叶长歌听着,她冷笑一声。
她相当不屑地说,把自己的嘴脸表现得很市井。
“哈,你太高看我了,你都要我死了,你以为我这时候,还会跟你装什么淑女?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夜熠寒,如果你不放了我,我就去天天骂你母亲,让你母亲丢脸。”
夜熠寒眯起眼睛。
他沉默一下,然后深深吸入一口气,他再睁开眼,他看着叶长歌,冷漠地说。
“既然这样,长歌,你在逼我,我就更不可能让你离开了。”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一旁,就那么冷然地说。
“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不能去,至于你外公那边,我自会有交代,冰莲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寻儿是我儿子,未来的太子,我自不会让他有事,冰莲的事,就让我来找吧。”
他转身看她,冷漠地说。
“从今往后,你将被禁足,除了太子府,你不得踏出太子府一步!”
居高临下,像皇权一样下达命令。
叶长歌坐在地上看他。
原本就已对他心冷,原本就不抱希望了,这一刻,听到这一命令,叶长歌简直,就跟听到绝望一样。
她呆愕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无情至极。
她本来是自由的,遇上这个男人,才会失去自由,所以,叶长歌几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绝望到尽头,她真的生出过想死的心。
叶长歌就麻木地说。
“夜熠寒,你不如杀了我。”
他这样控制她,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天呐,她欠这个男人的了?
天下那么大,她凭什么要为他画地为牢,一辈子在太子府等老?遇上这种不讲道理的男人,是真的很绝望的一件事。
这种人,就只能在人多的场合,泛泛之交。
绝不可私下里有接触,否则,他原形毕露,逃都逃不出去,她现在已经失去自由了。